倒是免了讓朝賢陷入狼狽之象的尷尬。

這個及時為朝賢解圍的正是李容錦。

看到這一幕,宋嫻很是愕然,怔怔然立在那裏看著洞門中的兩人。

卻見朝賢先是露出驚詫之色,抬頭看到對她露出淺笑的李容錦便是一怔。

李容錦似對她說了什麼,朝賢便雙頰緋紅的低下頭,朝他欠了欠身,似在表達謝意。

那之後他們兩人又聊了兩句,氣氛漸漸沒那麼尷尬,朝賢抬頭看到李容錦因方才為她擋雪而沾濕的衣袖,又自懷中取出絹帕遞給了他。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宋嫻目不轉睛的看著那已然聊得十分投緣的兩人,正疑惑之際,卻被一個清冷的聲音打斷了思緒:“你在看什麼?”

她被這個聲音嚇了一跳,意識到自己隻關注著朝賢,看的太過投入,於是連忙收回目光,慌亂道:“沒……沒什麼……”

盡管她這樣說,李容褀還是往她身側踱了踱,抬眼越過梅樹看去。

他的臉色立刻陰沉下來,冷哼一聲,拉起宋嫻的手便轉身離開此地。

“喂,你……”宋嫻的還關注著洞門後麵的情況,更何況她還沒等到自己,自然不願離了這裏,奈何李容褀全然不給她爭辯的機會,對她的態度也蠻橫得很,讓她無法掙紮,隻能費力的跟上他的腳步。

李容褀邁一步本就比宋嫻寬上許多,方才在寺院中行走全是他顧及她的感受刻意放緩了腳步,才能讓她不至於吃力就跟得上,如今他惱了,又急於把她拖離,愈發加緊了步子,弄得宋嫻隻有一路小跑才勉強趕得及。

也不知道被他拉著行了多久,宋嫻已是氣喘籲籲,終於忍無可忍的甩開他的手,扶著牆一副打死我也不走了的表情看著他。

李容褀停下腳步,原本又要回來擒她,可見她撐著腰十分難受的樣子,便又頓了動作,隻是立在那裏,一臉怨毒的看著她。

宋嫻勻了勻呼吸,用怨懟的眸光回應他。

“尊貴的二殿下,奴婢又是哪裏惹您不快了?”她用充滿無奈的語調道。

李容褀卻一臉陰沉道:“你自己心裏清楚!”

宋嫻急道:“奴婢不清楚啊!”

見李容褀眸中慍怒更盛,宋嫻覺得他們這樣再交流下去沒準又要鬧起來,這裏人多,王爺王妃又都在,鬧起來誰都沒個好,於是不得不主動服軟,上前輕握李容褀的袖擺,柔聲道:“剛才不是還好好的,殿下不喜歡看梅花,不看就是了。”

李容褀卻怒然拂袖,甩開她的手道:“既是人禍,又何必怨怪梅花?”

見他哄也不好,宋嫻蹙緊秀眉,不再說話。

李容褀看了看她,怨毒的眼眸裏浮現出諷刺的意味:“你主子讓你跟在我身邊服侍,你卻還是記掛著他,既然記掛著他,你又何必待在這裏,隻管回你主子身邊去罷了。”

說完他竟頭也不回的轉身而去。

被仍在那裏的宋嫻一臉愕然,看著他的背影即將遠去,又欲追上前去。

這時候,李容褀的聲音卻頓了頓腳步道:“別跟著我了。”

他此話說得很是堅決,竟不是賭氣的話,語調也並非攜著怒意,而是平靜了下來,隻是聽到人的心裏滿是落寞,難受得緊。

宋嫻知道他眼下並不好過,可想著她若是去追他就會錯過這最佳的時機。

權衡之際,她最終咬咬牙,轉身往方才的洞門趕去。

然而當她到了那裏的時候,卻已沒了李容錦和朝賢的身影。

不僅他們兩個,洞門處已經是空無一人。

她又穿過洞門往內院裏尋,可也一無所獲。

看來她們是已經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