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覺不到任何端倪,可是宋嫻還是切切實實的感覺到危機。
仿佛經曆了長久的對峙,他們不知道敵人藏身在何處,卻知道他們確實在那裏。
每個人都默默握緊了手中的劍,警惕的移動目光,不放過任何隱蔽的角落。
忽的一聲利劍出鞘的鏗鏘聲響起,並不甚劇烈的聲響卻如同點燃了延伸向火藥的□□,隻在頃刻間將危機爆發出來。
伴著接連而起的拔劍聲,宋嫻感覺到淩厲的殺氣自四麵八方包裹上來,接著便見許多黑衣蒙麵之人從林木中跳出。
這些人想必都是高手,能夠將氣息掩藏得幾乎無法察覺,卻唯獨掩藏不了空氣中彌漫的殺氣。
看那些人的裝束,顯然不可能是剛好出現在這裏的武林人士,或者當地的山匪流民,情況再是清楚不過,他們遭伏了。
戰局在頃刻間一觸即發,那些黑衣人朝他們的人馬撲過來,凶猛得好似山間猛獸。
幸而李容褀也早有準備,帶在身邊的都是最拔尖的護衛,且隻要穿過這片山林,前方不遠處就是郇城地界,到了那裏就有泰寧公的軍隊接應,也就安全了。
一時間雙方鬥得相持不下,幾乎是勢均力敵的狀態。
此時,宋嫻已沒有多餘的心思再去考慮李容褀為何會武功,隻是聽見兵刃間的碰撞聲不絕於耳,是李容褀將她護在懷中,持劍與那些黑衣人相抗。
這交戰持續了大概一炷香的功夫,到底還是李容褀他們這一方占據了優勢,那些此刻雖然來勢凶猛,可漸漸現出不敵來。
眼見著敵人接連倒下,戰局即將平息,他們始終提著的那口氣才漸漸鬆懈下來。
再度起行的時候,周圍又恢複初始的平靜,未曾散去的殺戮之氣和刺客們的屍體一起被拋到了身後。
然而和李容褀相偎著坐在馬上,宋嫻的心裏卻難以抑製的泛起不安的情緒。
“我總覺得大殿下不會隻是安排這麼幾個人埋伏。”宋嫻小聲的將自己的擔憂說與李容褀聽。
李容褀沒有答話,然而宋嫻卻感覺到他仍握在韁繩上的那隻手收緊了些許,而另一隻手上握著的劍也並未重新入鞘,似乎表明了與她同樣的感覺。
果然她話音才過,便聽得“嗖”的數聲暗響自後方傳來。
宋嫻下意識的捏緊了馬鞍,整個人都顫了顫。
那個聲響她最是識得,曾經兩度中箭,一次身死,箭矢刺入心髒的劇痛,現在想起來還是那麼清晰,那麼的撕心裂肺。
突然間,意識到李容褀正將她整個包裹在懷裏,真正麵臨危機的是他,她便再顧不得恐懼與害怕,轉身欲反過來用手臂護他,卻見他抬劍一揮,接著傳來劈啪幾聲響,數隻箭矢便被斬落在地。
然而護在他們後方的幾名護衛卻顯然在方才的得勝之後放鬆了警惕,此刻也就沒有那麼幸運,中了箭落下馬來。
引得他們損兵折將之後,那些藏在暗處的伏兵才殺了出來。
宋嫻略略一看,竟有方才刺客人數的兩倍之多。
果然,李容錦不可能如此輕易就放過他們。
顯然方才的隻是障眼法,眼下這一批刺客才是真正來取他們性命的。
那些訓練有素的刺客,如同群狼一般將他們圍攏。
縱使他們有馬匹,也顯現不出任何的優勢。
一時間刀兵之聲伴著不時竄出的冷箭,令他們再度陷入危險的戰局。
這一次,不再像方才那樣容易,對方絕對的人數優勢立刻就顯現出來。
李容褀一方的抵抗得很是吃了,不過片刻就已經折損了數名護衛。
那些刺客見人難以攻取,於是改為攻擊他們的坐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