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愈發弄得跟沒了人似的蕭條。
故而當數名佩甲持刀的士兵擒著個姑娘往府裏來時,鬧出的那點兒動靜就顯得格外突兀。
由於他們是從王府的後角門上進來,又往倚墨園去,這一路穿過花園自然就被附近的好些丫頭和婆子們瞧見。
偏今時不同往日,她們也不敢議論,便隻冷眼的看著。
有好事的在暗處跟了幾步,方知道這位姑娘是以一乘軟轎從外頭送來的,看著不甚眼熟,卻也不麵生,隻是想細瞧時卻已經行遠了。
瞧這陣仗,姑娘顯然不是攜著禮請來的,倒像是極不情願的被綁了來的,隻是不知為何,畢竟他們家王爺是個有胸懷的,不似那些整日尋花問柳的紈絝,斷不會做出強搶民女的事來,想來還有別的緣由。
這全是丫頭婆子們眼裏的光景,卻不知在那當事人宋嫻的眼裏,看到這故地,一時間已是心緒翻騰,又是懷念當年繁華之景,又是歎息物是人非,怔然間竟險些落下淚來。
幸而在最後一刻叫她及時止住了,她努力定了定心魂,提醒自己莫要多~
☆、真相
證據就擺在眼前,宋嫻如同被人抓了包,再怎麼掩飾也無法不心虛。
她低下頭回避李容錦的目光,試圖急中生智。
李容錦卻看穿了她的心思,語調沉緩道:“你也不必費心再編造說辭,若非有十足的證據,本王不會與你當麵對質,本王已經調查過,過往你和宋小姐並無接觸,如果想說這字跡是你刻意模仿的,沒有人會相信,況且這信中內容匪夷所思,本王倒想聽一聽你的解釋。”
宋嫻被他逼迫得啞口無言,隻覺他像是有讀心術一般看透了她所有的想法。
正當她沉默之時,李容褀又在方才的話上補充了一句:“還有你和阿清調換八字之事,阿清也全部都招了。”
此話對宋嫻如同又一重擊,如何也沒有想到竟連這件事也被他知曉。
那時阿清正是因為一心想要成為李容錦的姬妾才會暗中調換了生辰八字,看得出她對李容錦是一片癡心,故而絕不可能主動招認,如今卻說出實情,定然是被逼迫的沒有辦法了才和盤托出。
震驚中的宋嫻怔了許久也沒回過神來。
見此情形,李容錦終於褪去偽裝現出了凶狠的麵目,踱至宋嫻的麵前,俯身將俊朗的麵容朝她逼近,而後用手掌鉗住她的下頜,迫得她不得不抬起頭來與他對視。
他用陰戾而又透著殺氣的語調對她道:“為何要將那封信交給宋戈?那信裏的內容到底是什麼意思?為何要和阿清調換八字?說!”
昔日溫良而又俊逸的貴族公子,如今用透著凶光的眼眸逼視她。
此時的宋嫻卻沒有恐懼,自心中升騰而起的唯有諷刺。
在她麵前的這個男人實在太善於偽裝,幾乎哄騙了所有的人,包括阿清也包括她。
眾人都說他好,唯獨李容褀早看出來,隻是看在不明真相的人眼裏,卻反而讚許他溫雅知禮,反而都怨李容褀刻薄挑剔,卻不知藏在這副完美麵皮下的才是真正叵測的人心。
事到如今,再隱藏隻怕他也不會相信,況且她的目的並不是為了讓他相信,如今她需要的是給他一個理由讓他不殺自己,隻要能安然無恙的留在濟川王府,別的都可從長計議。
抱著這樣的想法,宋嫻索性挺直了脖子,也不再掙紮,反用發狠的目光看回去,對他道:“所有的答案都已經在那封信裏,殿下既已看過,又何故來問我?”
李容錦明顯的滯了滯,眸中透出一絲懷疑和一絲震驚,愈發加重了手上力道,逼問道:“你這話是何意?”
那掌心的力量鉗得宋嫻生疼,感覺整個下頜都要被他捏碎。
她卻仍然硬撐著,咬緊牙關費力道:“奴婢可以解釋,隻是恐怕說出實情,大殿……王爺也絕不會相信。”
“那你便說來聽聽!”李容錦猛地鬆開手,激烈的情緒似乎終於緩和了些許。
宋嫻得了自由,隻覺下半邊臉都已麻痹,努力的張嘴呼吸,好一會兒才緩過來。
她以一隻手撐著地麵,另一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