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丫頭。
那丫頭是在這房裏當差的,一見著宋嫻便哭道:“了不得了,姑娘怎麼才回?這可怎麼辦呀?”
☆、淩亂
見那個丫頭慌張無措的樣子,宋嫻隱約有不詳的預感生出。
從剛才她踏入倚墨園到現在,園中具無慌亂之象,喜房的燈燭也亮著,想來李容錦和朝賢已然歇下,正度過他們的洞房花燭。
一切都毫無異常,所以她能想到的隻有阿清,同在一個庭院中,自己的心愛之人卻在和別女人繾綣溫存,故而做出些出格的事情也不奇怪,可就眼下平靜來看也不像發生了類似的事情,除非阿清隻是對她自己……
宋嫻越想越可怕,急忙問丫頭道:“可是阿清出事了?”
丫頭驚惶的連連點頭,讓了宋嫻到屋裏。
宋嫻連忙加緊步子趕至床榻邊,卻見阿清似睡著一般躺在被衾間。
她又忙以指尖試了試阿清的氣悉,確認還有呼吸才鬆了一口氣。
“這到底是怎麼了?”在喚了阿清兩聲而無應答的情況下,宋嫻轉而又問那丫頭。
候立在她身邊的丫頭才回過神來,急忙答道:“也不知道是怎麼了,本來好好的歇著,後來喚人說要飲茶,我就倒了一盞茶給她,怎知她起身來接茶盞,才剛坐起身就暈了過去。”
宋嫻朝身側的地上瞥了一眼,看到還沒來得及收拾的碎茶盞和潑了滿地的茶漬,確信這個丫頭並沒有說謊。
她於是以指尖搭上阿清的手腕,沉下心來試她的脈。
雖說她曾接觸到一些診脈的方法,也懂些許藥理,可主要都是從講述軍醫的書上看的,偶爾有不懂則向父兄請教,故而也是一知半解,所知曉的幾種脈象也主要與行軍打仗中常見的外傷和瘟疫有關,別的竟不知。
如今察覺阿清的脈息,確實與常人有所不同,可具體哪裏不對,又是哪裏引起的,她卻無法下定論。
也不知是否嚴重,可人都暈過去了,多半不是小病,於是對那個丫頭道:“此事不容耽誤,得趕緊找大夫。”
怎料那丫頭卻麵露難色,絞著衣擺道:“府裏請太醫都是要經過王爺和老王妃的,如今老王妃宴散之後隨齊貴妃入宮,王爺又……”
聽聞此話,宋嫻才明白過來,難怪那丫頭巴巴兒的等她回來,想是自己不敢去說,等她出頭。
平日裏眾人都知道她和阿清親厚,若是她放著不管便落下了一個不義之名,可若是他這時候去找李容錦,卻又難免得罪朝賢,說不準此事還是李容錦的試探……
事到如今也管不了那麼多了,宋嫻起身,毫不客氣的對那丫頭斥道:“萬一此事關乎性命,王爺追問起來,我們哪一個擔得起,你若不敢,我去找王爺!”
說罷她就要拂袖而去,卻被身後丫頭拽住袖角。
宋嫻不耐的回過頭,隻見她急道:“寧姑娘快別去,王爺不在喜房裏,新王妃鬧了許久才消停,可嚇人了,眼下恐還在氣頭上。”
“這是怎麼回事?”宋嫻被此話詫住,脫口而出的問道。
那名丫頭則支支吾吾的應道:“我也不知是怎麼了,一開始王爺本是要入洞房的,可是忽然來了個將軍,跟王爺說了句什麼話,王爺立刻出府去了,合巹酒都沒飲,連洞房的門都沒踏進去。”
聽到這裏,宋嫻則又是疑惑又是唏噓,疑惑的是到底那將軍和李容錦說了什麼,竟讓他在新婚之夜扔下朝賢不顧,唏噓的是朝賢對李容錦滿腔癡情,算盡心機的嫁給他,如今終於得償所願,卻在洞房花燭夜被如此羞辱,隻怕將來傳出去,還會成為整個京城的笑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