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舅父大人盛情相邀,阿寧就隻好卻之不恭了。”她抬起頭不卑不亢的說著。

牧商詫然回頭,雖收了劍,卻對宋嫻道:“小人護送王妃前往。”

雪笙的聲音卻在這時傳來:“泰寧公有令,隻許王妃一人前往。”

他們已是毫不掩飾目的,想來就是要在李容褀回來之前將她帶走。

宋嫻仍舊維持平靜,對牧商道:“王爺就要回了,家裏不能沒有得力的人張羅,你和呂管家一同在府上守著,好恭迎王爺,我去去就回。”

“可是……”牧商一臉警惕,怎肯如此善罷甘休,卻被宋嫻阻住:“你放心,這二位姑娘原是我的舊識,早前一同服侍王爺,都是好姐妹,我便是不信泰寧公,也不能不信她們。。”

那最後兩句,她刻意的加重了語調,轉而抬眸向庭院裏瞧去:“淳兒呢?”

“奴婢在這裏。”淳兒從護衛後擠出,來到宋嫻麵前,眸中晶瑩閃爍,似在刻意掩飾驚慌。

宋嫻便對她道:“我有幾樁事同你交待。”

“是。”淳兒應著,感覺到無數雙眼睛將目光集中在她的身上,而宋嫻與她說的話都逃不過他們的耳朵。

“去年沒用的炭火還存著,王爺回來記得先拿出來用。宋旺記買的點心是王爺愛吃的,昨天準備好了的,別忘了。府上事雜,你可得幫著他們看好家。秋涼了,千萬莫要讓王爺凍著。舊的秋衫就別拿出來給王爺穿了,我才做了新的……”她絮絮叨叨的交待了許多事情,且都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

淳兒安靜的聽著。

同樣聽著的還有周圍的那些人,隻是從頭到尾,直至宋嫻說完也沒有聽出什麼端倪來,於是請了宋嫻上車,繼而往泰寧公府去。

眼見著馬車漸漸遠去,站在門口的淳兒卻忽然扯了扯牧商的袖子。

對上他焦急的目光之後,她忽然踮起腳尖,至他耳畔低語:“快走,去宋府。”

☆、脫困

抵達泰寧公府之後,宋嫻實則連泰寧公的麵都沒有見到就被關進一間廂房裏鎖了起來。

毫無疑問,在泰寧公的眼裏根本就沒有把她當做人物,不過隻是用來牽製李容褀的工具罷了。

如今雖是太子殿下坐鎮,可泰寧公一直把持著朝政,早就引起了太子殿下和部分大臣的不滿。

李容褀亦是如此,成婚之後宋嫻才知道,便是他的婚事也早有安排,因為泰寧公一直在邊疆應敵,所以才暫時擱置下來。

這段時間太子殿下有諸般舉措都是背著泰寧公進行的,而在李容褀的婚事上,更是罔顧他的意願,為他們賜婚,自然引起了泰寧公的不滿。

隻是宋嫻沒有想到,他竟真的到了要和李容褀和太子殿下撕破臉皮的地步。

她不知道泰寧公囚禁自己,是要和李容褀交換什麼,但是她清楚的是要想不成為李容褀的牽累,唯一可以做的就是保護自己的安全,然後想法子逃出去。

淳兒能否搬來救兵她並沒有把握,但眼下境況,她隻能選擇相信她,而在此之前,她則要想法子拖延時間。

進入泰寧公府之後,宋嫻暗中關注府上布防,尋找時機,表麵上卻擺出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

她一臉泰然的坐在屋裏飲茶,看向守在門口的敏心和雪笙道:“你們倆都站在那裏做什麼?好不容易見上麵,來敘敘舊啊!”

聽得此話,敏心隱約有所動容,可見雪笙一臉凜然卻又按捺下來。

她們二人不回應,宋嫻也不在意,自顧自的閑話家常起來。

“你們兩個雖不曾同時在王府當差,是一前一後來的,可都曾與我共事,這鬧得我倒成了王府裏的老人了。” 她回憶起過往在濟川王府裏的日子:“敏心姐可還記得,那時候你被關押審訊,那屋子被一把火燒了,我隻當你真是葬身火海了,傷心了好一陣子,後來才知原是你身份敗露,王爺才想了這一出助你脫身。要知道那時候王爺自身都難保,聽說連泰寧公都要舍了你,是王爺一心堅持要保下你來才出了這個計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