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帶你去吃小籠,好麼?”
我微微頷首,忽然想起他送我的禮物我還沒看過。我起床穿上衣服,從包包裏掏出那個小盒子,欣喜地看看禮物,再看看他。
“喜歡嗎?”他湊過腦袋。
“嗯,喜歡!”
是一對紫水晶耳釘,我曾對他說過,我沒有打過耳洞。
傳說,這輩子若是打了耳洞,那麼下輩子就還要當女人。當女人太麻煩,上天相當地不公平,每個月都要讓女人痛上一回。承受巨大的痛苦,誕下生命的也是女人。母親說,生孩子就是半隻腳踏在棺材裏邊。
如果有一天,有一個男人可以讓我深愛到甘願這輩子和下輩子都當他的女人,那麼我就為了他打耳洞。
我拿起耳釘,紫水晶的表麵反射過一道光芒,神秘高雅。
薛凱程溫柔地說:“你老說你相信星座,所以買了你的誕生石。”
我起床換衣服的時候,薛凱程把床單撤下來拿去清洗,甩幹後掛在陽台上。透過光,我看見那塊血漬褪變成淡淡的黃色斑痕。那不僅僅是留在床單上的痕跡,也是留在靈魂的斑。
薛凱程帶我去吃小籠,喝熱的豆漿。
這一天,我覺得自己特別饑餓。顧不得吃相,我大口地嚼著嘴巴裏的食物。他坐在我的對麵,吃得很少,然後停下來眯著眼睛微笑地看著我。
他輕輕地說:“畢業了,我們就結婚。”
我含糊地“嗯”了一聲,沒有抬頭。
彼岸的花
大學生活恬淡樸實,不似高中那麼緊張,課餘的時間比較多,處處顯得愜意。
有時候真害怕時間一溜煙地過去,抓不到快樂的尾巴。
我開始在網絡上發文,注冊一個筆名,自由地寫,自由地發放。故事的題材,內容天馬行空,不是市場熱文,所以讀者不多,但是一些來看文的朋友經常回複我的小說,讓我倍感欣慰。有的文字和故事就是要寫給喜歡看的人看。
我念得是專科,隻要讀三年。薛凱程念本科,四年。我要比他提前一年畢業。大三的最後一個寒假他卻比我提前去實習。
他學地是建築,萬丈高樓平地起,他不得不去現場理論結合實際。
我們交往的時間不長不短,感情沒有很大的起伏,和他在一起永遠都被陽光照耀著,溫暖的,金色的,連我都快覺得自己就要變成一朵向日葵。
薛凱程和我幾乎沒有吵架的記錄,頂多有些小別扭,最終還是他先退步,我知道他不是沒有脾氣,隻不過他曾經說過要好好愛我,照顧我,遷就我,所以他在兌現他的諾言,凡事盡量都讓著我。
麵對著他,我沒有壓力,就算任性,無緣無故地對他發脾氣耍小性子,他也總是笑眯眯地由著我,他用幸福的糖水把我泡起來,心裏暗藏的一小片孤寂惶恐慢慢變淡。
戀愛後,我和周圍的女生聯係地少了,愛情占據了我三分之二的生活。
有一次,我問薛凱程:“什麼是愛情?”
他告訴我:“愛情就是為了你不計後果的付出。”
我很感動,用力地抱抱他。
他待我一如既往的溫柔,也為我們的未來不斷努力著。薛凱程是個很獨立的人,他的實習工資不多,除了父母郵寄來的生活費,他還經常在外麵打工,但是他常常會買一些小小的奢侈品來哄我開心。零零散散的什麼娃娃啦,發飾啦,還有小瓶裝的香水……
我清晰地記得那天是陰天,二二四室沒有開燈。我和往常一樣蜷縮在被子裏戴著耳機聽音樂,MP3剛充足電卻跳了兩下,停止播放音樂。我把它放在手心來回地按,小屏幕閃了最後的一下光,再也發不出任何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