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滿了紅血絲,他激動地從口袋裏拿出煙,啪地點燃,他不停地抽煙。

“好了,我不想和你吵架,都那麼晚了,我累了,我要回去,你不用送我,我自己打車就可以了。”說完,我去取我的行李箱。

他突然發了狂似地撲過來拍開我的手不讓我拿。

我也很生氣,伸手去夠,他拽過我的胳膊把我按倒在地板上。

後腦勺落地,發出沉悶的響聲。

他丟掉煙湊過頭來吻我,我把頭避開,他吻上我的脖頸,用力地吮xī,咬得皮膚生疼,我痛苦地扭作一團。

“你瘋了,你放開我!”

他不理會我,大聲地叫嚷:“為什麼?為什麼不可以是我?”

“他已經死了,他死了,他拿什麼和我爭?你不是還想著他忘不掉嗎?為什麼在外地還可以和別的的男人上床?既然誰都可以,為什麼那個人不是我?”

我愣在那裏:“你說什麼?你跟蹤我?”

他搖頭,他的眼睛裏散射著可怖的光芒:“我的同事和你們住在一個賓館,看見你門沒鎖,他推門進了你的房間,第二天你們一起從那間房間裏出來!”

我無言以對。

尹浩變得粗暴,胡亂地扯開我的衣服:“安若伊,你裝什麼矜持,你也不過就是個隨便的女人!你解釋啊?你告訴我啊,說啊,說是他看錯了,你們晚上沒在一起,說你沒有故意忘記關門,他也沒進過你的房間,說一切都是誤會。你們沒睡在一起!”

麵對他,我已經說不出話,我無法解釋。

那天晚上,我試圖放棄掉一切,包括自己,是他的突然出現讓我清醒。他抱著我一整個晚上,把久違的溫暖的感覺傳給我。

我們什麼也沒做,沉沉地睡到天明。

我的淚流下來,和一個見過沒幾次麵得陌生男人躺在一起,在他的懷抱裏貪婪地汲取體溫,身上感染了他的氣息,皮膚,頭發,或許從另一個角度我背叛了死去的薛凱程。

我的向日葵在夏末的時候在花瓶裏枯萎。

淚在臉上縱橫,哽咽著無法說話。

尹浩的眼眶裏流溢出一滴晶瑩,掉落在我幹裂的唇。他停止了動作,我掙紮著從他的身下爬出來,奪門而逃。

電梯停在最高一層沒有下來,我跑向安全通道。

尹浩緊緊追在後麵,他像一個可怕的魔鬼叫我顫唞,他已經失去了理智,我害怕麵對他。

“安若伊,你別跑。”他追在樓梯上不停地咆哮,震耳欲聾。

整個樓道裏都是他的聲音,仿佛一遍遍在咒罵我的無恥。

尹浩的手碰到了我的肩膀,我想要掙脫,他試圖把我拉回來。

“放開我,放開我!”我轉過身推開他。

他抓緊我的肩膀,臉色變得蒼白,白熾燈光打在他的帶著疲倦的麵容,詭異地讓我害怕。

尹浩問:“告訴我,你真的不會愛上我嗎?”

我哆嗦地重重點頭:“尹浩,我們合不來,就算沒有薛凱程和蘇吟,我們也不會走到一起,感情是一種感覺,我對你沒有那種可以付出一生愛意的感覺,就算感情是可以培養的,屬於我們的感情不會是愛情……對不起,我不愛你。我從沒騙過你,也無法欺騙自己。”

尹浩的嘴角劃過一絲笑意,變得麵目猙獰,他的唇失去了血色。

“好,我不會再纏著你了,我放開你!永遠放開你!”

他用力把我推了下去。

我控製不住自己的身體,感覺輕盈地像一片凋零的花瓣,從樓梯上飄了下去。

那一瞬間,我還可以聽見自己墜在地上發出的聲響,然後失去了所有的感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