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嫁過來做二房,劉家又破落的厲害,並沒有什麼人過去給她添妝,連她姐姐劉浣珍都被婆家拘著不許出來。

阮安桐素來和劉浣珠交好,自然是早早備好了添妝禮,可一上午都被二姐阮安檀拘著,一直到午後才找到時間,偷偷過去給劉浣珠添妝。

劉家住的很近,就在侯府幾個街區外的一個三進小院子裏。阮安桐到了劉家,卻並不見什麼熱鬧人影,正自奇怪著,劉家的婆子見了她就分外開心,道:“表小姐,你可終於來了,還是你有良心,快去看看我們家小姐吧,她正傷心著呢。”

阮安桐奇怪,浣珠表姐過幾天都要出嫁了,還傷心什麼呢?難道是舍不得離家,還是不願做大堂哥的二房?

婆子又對跟著阮安桐的兩個婆子幾個小丫環道:“老姐姐們還有姑娘們都辛苦了,你們也來耳房坐坐,待老婆子去給你們沏杯茶。”

阮安桐允了,也不理她們,就隻帶了貼身丫環俏雲向內院走,徑直去了劉浣珠住的廂房。劉家較小,幾房人都是窩在這個三進的院子裏。劉浣珠便是住在這第三進的一間小廂房裏。進了偏廳,左手邊就是劉浣珠的屋子。

阮安桐剛打算敲門,就聽到了裏麵的說話聲,可是聽見話的內容,她舉起的手一下子就僵住了。

隻聽一個婆子沙啞的聲音道:“小姐,您可別傷心了。隻要阮家大少夫人的孩子沒了,以後再也生不出,阮家將來還不是您的。”阮安桐聽出,這個是劉浣珠院裏一個很得寵的王嬤嬤的聲音,在劉浣珠麵前很能說上話,隻是,隻是這說的是什麼話?

“王嬤嬤,話是這麼說,哪有這麼容易的。大房都在大夫人和大少夫人的控製下,弄個不好,就把自己給陷進去了,恐怕到時候姑奶奶都救不了我。”劉浣珠聲音低喃嬌柔,略帶著絲絲不甘。

“我的小姐,誰要你親自動手了,您不是和阮家五小姐交好嗎?借她的手不就行了。那是個傻的,你哄哄她,讓她給大少夫人送盤吃食送個香囊什麼的,還不是易如反掌的事。阮家大少夫人定不會對阮家的小姐們有什麼防心。”

門外阮安桐聽到這裏完全懵了,她都不知道該如何反應,好像那些話隻是一個字一個字的組合,組合起來就不知道是什麼意°

安槿再次感歎,二姐姐威武。她完全不擔心這些事情的收尾,因為也擔心不來,二姐姐宅鬥技能碾壓她啊。

☆、第23章 玉佩

看著阮安桐因為訴說而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樣子,除了憤恨,顯然也是真傷心了,安槿心裏歎了口氣,雖說她們姐妹眾多,卻各有脾性,並不存在哪個特別哄著哪個,趙氏又繁忙,心思放在適婚年齡的阮安檀阮安柟身上居多,不免就忽略了下麵小的幾個。

而阮安桐又住在老太太院子裏的時間多,天天和劉浣珠相處。和她們姐妹不同的是,劉浣珠處處讓著哄著阮安桐,讓阮安桐甚是依賴親近她,所以說阮安桐和劉浣珠的感情親過和她們幾個親姐妹都不為過,所以發生這樣的事,是實實在在傷了小姑娘的玻璃心。

想到此,安槿有點同情又有點膩歪,思索了一下,醞釀了一下情緒,擺出一臉正色義憤填膺的道:“劉家表姐真是不知恥,不知檢點算計了大堂哥嫁給大堂哥作二房。這樣也就罷了,二房也是正正經經娶進來的,竟不知敬著大堂嫂,侍奉翁姑,還沒進門就想著算計五姐姐,毒害大堂嫂,傷我阮家子嗣,真是豈有此理!”

阮安桐掛著淚珠被妹妹的義正辭嚴嚇了一跳,竟下意識結結巴巴反駁道:“浣珠表姐,浣珠表姐哪有這麼惡毒?不過是,是被下人攛掇的。”

安槿柳眉一豎,小臉板得緊緊的,語重心長道:“五姐姐,你怎麼這麼糊塗,有其仆必有其主,這樣的下人能成為劉家表姐的心腹,必然是經常出這種惡毒主意的才得到表姐的信重的,你可千萬真像那惡仆說的,再被劉家表姐哄了去,傻傻的就替她害了大堂嫂,那可是我們的侄兒啊!”

阮安桐看著安槿嚴肅認真的樣子,心裏不禁就信了幾分,可想到劉浣珠向來的溫婉體貼,待她的親近柔和種種好處,情感上委實不願相信,心裏真是七上八下,又傷心又有點驚怕。

安槿看差不多了,也懶得再應酬她,遂道:“五姐姐,你回去仔細想想吧。反正這也沒所謂,真真假假何必弄得那麼清楚,總之你少點和劉家表姐來往就是了。是真的,那就避了禍,是假的,那也沒什麼大不了。”

阮安桐鼓嘴:“這怎麼無所謂?如果浣珠表姐真有這樣的惡毒心思,我們知道了,必是要阻止的。但如果是冤枉了浣珠表姐,白白傷了浣珠表姐的心,我,我豈不是對不起她?”說著,說著卻又小聲了些,“她向來都是溫柔知禮又體貼,怎麼會有那樣惡毒的心思?必是被下人攛掇的,對不對?”

安槿煩得很,我不是已經給了你我的意見,你還唧唧哇哇個不成,難道一定要我順著你內心的願望說劉浣珠是個白蓮花,是被冤枉的?你自己都知道她不是白蓮花,卻跑過來找我要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