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槿搖頭,“倒去養花。”哪有想毒死人是直接給你一碗□□的?多半是慢慢給你吃,吃上個一年半載就一不小心爛了你個肺,再過一年再爛你個肝啥的,等你爛得啥都沒了,還說是你自己體質不佳。還是少碰為妙。

不過這黑乎乎的養顏膏,要不要用?她狠了狠心,還是挑了些出來塗在了胳膊和手腕上,清清涼涼,沒刺痛感,很好,不是硫酸。安槿的心放下了一大半,又弄了些塗在胳膊上,準備第二天早上看看效用。

於是第二天,安槿就跟趙氏請了假,沒去請早安也沒去用早膳。趙氏處理完了府裏各事務,不放心,便帶著安槿的幾個姐姐們浩浩蕩蕩的進了安槿的寫意居。她們都擔心昨天安槿回府,舟車勞頓,是不是讓疹子惡化了。

進了安槿的寫意居,她們一副見了鬼似的看著安槿的樣子-安槿此時臉上裹了一層厚厚的黑泥,身上則爬滿了黑泥點,看起來更是可怖。

安槿忙揮了揮手,先安撫了下她們,又命碧螺跟她們解釋。

卻是安槿早上起床的時候洗淨胳膊上的黑泥,不單隻完全沒有任何過敏症狀,那塗過黑泥的皮膚簡直吹彈可破,晶瑩欲滴啊,當然安槿的皮膚本來就吹彈可破,現在是升級版吹彈可破。傅醫師真的是謙虛了,那紅印什麼的,完全看不出來了,看見了也是以為安槿的皮膚太好,風給吹著了。

於是安槿一狠心,把那瓶泥全搽臉上了,身上不夠用就又吩咐了雪芽去隔壁院子裏又討了一瓶,這次沒舍得全用,隻是在有診印的地方搽了搽。

趙氏和阮安檀阮安梅都有些心驚膽顫,這行不行啊,她/她們的女兒/妹妹回頭剝出來可千萬別成了個紅臉小怪啊,隻有阮安桐沒心沒肺的覺得甚是好玩,還想向安槿討要那黑泥,安槿可不給,是神藥是□□都給不得啊。

事實證明趙氏和阮安檀阮安梅的擔心是多餘的,用晚膳時安槿出現在她們麵前的時候,簡直是肌膚勝雪,容光逼人啊,當然這應該是受多方麵因素影響造成的心理效果,包括和有疹印時的對比,和裹著黑泥時的對比等等。

而那時傅醫師正手拿著剪刀小心翼翼的修剪著院子裏的蘭花,她旁邊小桌上則放著一個一模一樣的小瓷瓶。

白術在一旁看著傅醫師手裏的蘭花問道:“醫師,為什麼您沒有聽世子的,將這瓶美顏膏給阮七小姐?您很喜歡七小姐嗎?”

傅醫師頭都沒抬,道:“那就是個傻子,他又不是真的討厭阮七小姐,做這些無聊的事惹人厭做什麼。這瓶美顏膏又沒什麼壞處,不過是讓人瘙癢無比,徒惹了七小姐的厭惡,將來都補救不過來,我這是幫他。”

白術哦了嘴,有點不可思議道:“不,不會吧?世子他,他從來不會……”

傅醫師把手中的剪刀一扔,往房間走去,道:“太陽落了有些昏暗了。哼,有沒有什麼心思哪裏重要,以防萬一嘛。就算沒有什麼意思,捉弄個小姑娘又有什麼意思。”

但不管過程如何,經此一事,傅醫師在阮府受到了空前的歡迎,每日趙氏和姐妹們都要跑去她那裏說說話,聊聊美容經,討要點小方子啥的,雖然語言不通,但好在有白朮啊。其實傅醫師完全能聽懂官話,甚至安槿也懷疑她能說,不過是為了不想說有口音的官話,影響形象,擺架子而已。

安槿解決了紅印,第三天一早便高高興興的和母親趙氏還有阮安梅阮安桐一起出發去乞巧會了。阮安檀早已訂親,年底就要出嫁,前兩年也已經拿足了彩頭,懶得再去湊熱鬧,便留在了家中料理家務,並不去參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