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ICU玻璃門外,安小草捏著繳費單,目光遊離。幾分鍾前,主治醫生麵對她時,是責怪的眼神。
“沒人看護,半夜喝水的時候栽倒在地,顱內出血。”
她無力辯解,渾身發冷。白紙黑字上的金額對她而言,是那樣遙遠。簽手術同意書時,筆畫寥寥的兩字卻似耗盡她所有的氣力。
她捏了一下手臂,真實的疼痛,這是噩夢,可惜她不在夢中。
投幣電話,在門診樓繳費大廳的轉角,破舊的成了擺設,她拿起來,聽筒內還有雜音。
不眠(2)$思$兔$在$線$閱$讀$
摸出一枚硬幣,“哐當”一聲沉到底,清脆。
現在,不是選擇的時刻,兜兜轉轉,她還是逃不開,始終要虧欠他麼?一次,兩次……他能幫自己多少次,
她要用什麼去償還,這些卻來不及思考。
電話響了很久,一首音樂播放循環,纏綿悱惻,她無暇欣賞。
兩遍,三遍……握住聽筒的手漸漸發白。她自找的不是嗎?那樣一聲不響的走掉,憑什麼以為別人還會在乎,還會幫她。
她靠著牆,無力的滑坐在地上,聽筒金屬的連線垂著,像一條僵硬的蛇。
手機無聲的震動,淩亂的衣服蓋在上麵,休息室一片冷寂。
半決賽已經開始。
拳場的中心燈光璀璨,後台的甬道狹窄,直通聚光燈下,拳台高聳。亢奮的人群圍在四周,尖叫聲宛如呼嘯的海洋。
淡淡的血腥味飄散在空氣中。上一場,代號“屠夫”的拳手一記強勁的高掃踢擊中對手頭部,強壯的男人轟然倒地,再也沒有起來。
孟行緊張的握著拳頭大喊,他所有的賭注都壓在“屠夫”身上。
“我賭他能走到最後!”孟行衝一旁安靜的陳墨挑釁,“你押的那個什麼‘黑豹’名不見經傳,肯定是要賠的!”
陳墨不在意的搖搖頭,“你要不要和我再賭一場?”
孟行眼睛亮晶晶,“誰怕誰,先說彩頭。”
“我若贏了,你家在CBD的寫字樓整層低於市價50%,租我三年。”
孟行被口水嗆了一下,陳墨揚著眉,英俊的臉上掛著一抹捉摸不定的笑:“怎麼,不敢了?”
孟行搓搓手,“誰說不敢!”他估算了下賭注的價格,手心沁出細密的汗,有點後悔和陳墨抬杠。
可男人永遠是來好麵子的,一言既出,覆水難收。
“既然這樣,如果我贏了,要你身上那塊玉,還有你現在住的那套單身公寓。”他思量將彩頭說大些,等待陳墨反悔。
那塊玉,陳墨從不離身,他雖然不會辨識,但想來價值不菲,不料陳墨欣然點頭。
孟行心裏有些忐忑,但更多的是刺激。“屠夫”是上屆冠軍,保持了35戰完勝的記錄,這一點,他很有信心。
聚光燈刺眼,身穿比基尼的舉牌女郎妖嬈的環繞場地一周。
季天雷越過護繩登台,身材高大魁梧戰神般的“屠夫”,離他幾尺之遙。手臂肌肉向饅頭一樣突出,野獸般凶殘的目光看著他。
他毫不畏懼的舉起食指,台下響起一片噓聲,兩人光看體形顯然就不是一個級別。
沒有裁判,主持人的介紹也不過寥寥數語,孟行不知道陳墨的篤定來源於何處,難得一向縝密的人也有頭腦發熱的時刻,孟行覺得自己贏定了。
季天雷環伺一周,目中透出冷酷的光芒,陳墨的位置就在場側的護欄外,不經意間兩人目光相對,他愣了一下。
不容他多想,戰鬥的鈴聲敲響。
人們睜大眼睛盯著拳台,期待一場更為血腥殘酷的搏擊。這是他和“屠夫”的首次交鋒,據說迄今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