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白整了整有些皺的衣袖,故作不經意道:“我便不殺你了,省得明日再添麻煩,你也莫再想著操縱魍魎來最後一擊,師父早攜了謝江歌屋裏真正的橫笛前往魍魎穀,怕是已經將魍魎清掃得一幹二淨。”
說罷,趙白再不理會唐井桐,直接轉身揚長而去。
趙白的身影遠去,一身近似白衣,禦劍而行,如同奔向廣寒宮的仙君,漸漸和夜空融為一體。唐井桐低著頭,散落下來的發絲將他的臉遮擋得看不清表情,手裏死死攥著那根發帶,發絲遮掩之中,若是此處還有其他人,仔細聽能聽到他咬牙切齒的咯咯聲。
青峰之上,寧致屋裏亮著昏黃如豆的燈燭光,看來當真已經清掃幹淨魍魎穀,並且回到屋內有了一段時間。
趙白站在竹屋最裏邊的一道門前,盯著寧致屋內的燭火看了許久,移動腳時,卻徑直回了自己屋,和衣臥下。
竹屋內,寧致見屋前人影立了約有一盞茶的功夫未動,他便也坐在屋內竹榻上看了隻一紗窗相隔的趙白一盞茶的功夫,望著趙白一步步往他自己屋內走去,寧致閉上眼,良久,歎了口氣,一揮手扇滅了矮幾上的燈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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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清晨,趙白和寧致方醒,神識還在迷蒙之中,一開門便見觀嶽峰的人站在門外,躬身等候。
見寧致和趙白的出來,那位弟子恭敬地行了個禮,道:“掌門師父派我請尊上前往觀嶽峰,共商昨夜雲海山眾人同夢之事。”
寧致和趙白對視一眼,一瞬便明白了過來是為唐井桐之事而來,寧致一為唐井桐親師,二為雲海山身份地位最尊貴的尊上,請他是理應的事。
不過,以那掌門的脾性和腦子,此事怕不僅止於審訊唐井桐。
寧致冷淡地瞥了一眼那弟子,嚇得人一抖,毫無歉意地轉頭看向趙白:“可要同去?”
以寧致對趙白的了解,他是定要去的,這一問意不在確認趙白的意願,而是給趙白去的借口,省得觀嶽峰再多嘴多舌妄加議論。尊上開口,誰也無法質疑。
豈料趙白卻搖了搖頭,低聲道:“昨夜勞累,還乏著,出了一身汗也未曾洗沐,便不陪師父前去了。”
寧致眼中一閃而過的詫異,隨即點了點頭,轉身跨出了竹屋的門檻。那位觀嶽峰弟子聽著悄悄抬眼打量了趙白一遍,隨後發覺寧致已經從他麵前離開,趕忙向趙白禮節性告別後亦步亦趨地跟上,隻是眼珠子依舊一轉一轉的,沒一會兒抬頭看一眼寧致,不知在想些什麼。
大清早的,日頭還未升起,青峰上一片白色夾著黃草,加之不見多餘的人煙,顯得尤為孤寂。寧致向前走了幾步,腳下忽地一頓,嚇得身後那觀嶽峰弟子肩膀一聳,然而寧致卻隻是抖了抖袍袖,將手從布料的遮掩中拿了出來。
竹屋內趙白看著寧致離開,不一會兒隱隱聽到有禦劍而起的泠泠之聲和風被劃破的聲音,趙白轉身看向竹屋最裏邊一間的屋簷下,那隻黑貓依舊窩在那邊,蜷著身子,似有些懼怕清晨的涼意,緊緊地貼著牆根。
“許久不見?”趙白走過去,對著毫無防備的黑貓輕聲說了句好。
趙白的聲音消散在早上峰頂的涼風中,黑貓耳尖的毛因為趙白說話時呼出的氣而豎起,隨即耳朵抖了兩抖,慢悠悠睜開眼。
慵懶地打了個哈欠,黑貓察覺到有個陰影罩在他身上,慢悠悠抬頭看去,一聲淒厲的尖叫響徹整個青峰頂。
作者有話要說: 這個世界完了就回星際最後一個世界了,正好十個,十全十美。【突然想寫快穿到苦情劇中的狗血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