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失神,捧起趙白拉在自己領帶上的手, 輕輕吻了吻手指節, 道:“我會盡快回來。”
旁邊趙禹城咳嗽兩聲, 表情故作不滿。
三天後, 趙白無緣由地起了個大早, 剛換好衣服洗漱幹淨從二樓下來, 趙白就撞上正要上樓的修·布萊克,腳步少見有些焦急。看到趙白,修張口便道:“赫伯特元帥方才電話告知, 今早聯邦軍便要離開中心星球, 飛船在盛特爾第一星際港口起飛。”
趙白趕到港口時,正遇到赫伯特在檢入口一個個核對聯邦軍集合情況,並指揮著排隊登飛船, 一轉頭看到趙白,赫伯特趕忙過去將被暫時禁止進入命令攔住的趙白帶了進來, 惹得檢入口素聞赫伯特嚴厲和冷淡的駐紮軍員一臉詫異夾著我是誰我在哪的恍惚。
“你來了。”赫伯特用陳訴的語氣說道,手自然地摸上了趙白的臉。
身邊經過的聯邦軍人斜著眼偷瞄兩人, 一副看到了驚天動地大新聞的樣子, 赫伯特一個眼刀剜過去,那些人齊刷刷移開了目光,看天看地看飛船,總之不敢再瞟向兩人。
兩人站在港口邊角的位置膩歪著, 如同每一對即將分開很遠的戀人,直到整個聯邦軍隊全部坐上了安排的飛船,赫伯特不得不上飛船走人。
兩人走到唯一一架敞著門的飛船前邊,赫伯特突然伸手將趙白攬在懷裏,嘴唇擦過趙白的右眼眼瞼,在翹起的睫毛上停留了一會兒,最後停在了趙白耳邊。
“小心高家。”赫伯特壓低的聲音在趙白耳邊響起,“那台虛擬體驗機器雖然被我炸毀了內核,但據調查,核心技術被高家的研發人員保下,他隨時有可能重新製造出一台一樣的機器,而聯邦暫時還沒找到合適的方法解決掉高家。”
趙白一怔,眼中一閃而過的驚訝又很快收斂住,微微點了點頭,應了一聲。
手輕輕扯動赫伯特上衣衣擺,抬頭和赫伯特對視,趙白有些猶豫道:“你小心。”
解開關於感情的心結後,出於擔心赫伯特,趙白私下讓修去查過赫伯特和聯邦之間的關係,務必搞清楚赫伯特五年前被聯邦宣布下落不明,如今又突然出現的原因到底是什麼。而昨晚,修告訴他,赫伯特是由聯邦中人領養的孤兒,這次戰爭領養他的人也會陪同一起去,和五年前導致他下落不明的那場星際戰爭一樣。
聯邦很有可能在這場戰爭之後,再次勒令赫伯特“失蹤”。
看到趙白眼底的擔憂,赫伯特表情認真地用力點了下頭,捏了捏趙白的手,赫伯特低聲說了句“一月後見。”,轉身走上了飛船。
永晝星雖科技落後,但人口眾多,為了在鎮壓的同時實現最大的威懾效果,聯邦軍隊出動了百分之八十,共安排了五艘大型戰鬥及運輸兼用飛船以供聯邦軍人來往。
整個外征形製要求全部遵照聯邦製定的規矩,沒有一分越矩或怠慢,唯一例外的是,赫伯特所乘坐的那艘飛船並非旗艦,而是排在第二順位的飛船。
這次整個艦隊的旗艦形狀略顯古怪,不同於後邊五艘是外殼尤為堅硬的戰鬥用飛船,這艘旗艦光從外表就能看出其脆弱,此外體積也比後邊五艘小了一半有餘,並且前邊指揮部和後邊飛船艙明顯是嵌合在一起,隨時準備脫離。
這艘旗艦上隻有五人,主要用於遮擋永晝星光照的全食實驗。
全食實驗從指揮艙引爆到脫逃到後艙隻有五秒的間隔時間,這五人幾乎是帶著必死的念頭登上了旗艦,而如果不是這次戰爭需要赫伯特的威信來鎮壓反叛,這艘旗艦上的人將會變成檔案上早已打上死亡印章的赫伯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