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討聲越來越大,生生將監獄鬧成了商業街中心,不可收場之時,門口忽然哐哐兩聲,一個不耐煩的中年男人聲音響遍監獄內:“吵什麼!吵什麼!再吵都去給我做勞務。”
“做勞務”這個詞像是一個魔咒,剛一說出來,監獄內立馬安靜了下來,就連絡腮胡都從柵欄小窗那兒收回了腦袋。
監獄裏重歸寂靜,封閉的空間就連自然的風聲樹葉搖擺聲都聽不見。過了一會兒,監獄內的燈全都熄下來,整個空間死寂得讓人難受發慌。趙白沉浸在思索到達永晝星的方法裏,對這片死寂沒什麼感覺。
想得頭抽疼,趙白依舊沒能想出什麼方法來,飛船這東西不同於別的東西,這種龐然大物不存在偷偷藏著的可能性。而且,飛船起飛必須在擁有推助器的港口,而蘭頓衛星的港口就算平日也是重兵把手,要靠近難如登天。光這兩條就限製了大部分方法的實施,更別說還有別的難題。
正頭疼著,一旁硬板床邊坐著的修拍了拍趙白的肩膀,另一隻手指著柵欄窗戶那邊。
順著修指尖看去,趙白看到那個絡腮胡不知何時又把腦袋伸到了窗戶前邊,鐵柵欄將他那一大團胡子壓成一段一段的,看著有幾分喜感。
掃一眼監獄隔間外,一片寂靜,未免自己成為焦點,趙白沒有出聲搭話,隻是靜靜地看著絡腮胡。
兩人對視幾瞬,絡腮胡終於忍不住,壓低聲音說:“你想不想離開?”說著,絡腮胡挑了挑眉毛。
“……”眯著眼打量會兒絡腮胡興奮的臉,趙白起身走過去,用嘴型變化對話:“隻是出監獄,在蘭頓衛星依舊無處藏身。”
絡腮胡嘿嘿一笑,瞪大眼珠表情誇張道:“我…有…飛…船!”
趙白挑眉,嘴角勾起,似笑非笑。
蘭頓衛星的飛船百分之九十都屬於上邊駐紮的軍/隊,剩下的百分之十卻也不屬於普通居民,而是被流竄的匪人操控著,這個絡腮胡如今被關在監獄裏,必然不會是那百分之九十裏的一個,那麼就隻有可能是剩下的百分之十了。
蘭頓監獄近年收監的流匪,隻有十年前令人聞風喪膽的的那一波燒殺搶掠無惡不作的星際流匪。那一波人流竄在從蘭頓衛星到偏遠星際之間戒備不嚴但還算富裕的十幾個星球周邊,往往趁隙作亂,被發現之前便乘坐他們的那艘飛船逃回星際。
茫茫星際讓追捕者無。 見趙白表情漸冷,絡腮胡笑笑:“小夥子知道了啊。”說完,絡腮胡嘴邊帶上了苦澀,“不過你隻知表麵,不清楚□□,當年我大意輕敵,現在監獄裏的這些,才是五年前想投靠聯邦的。”
“被頂替五年,你們就一聲不吭嗎?”趙白仍未放鬆警惕。
絡腮胡瞪直了眼,壓抑著胸腔裏往外竄的粗氣,狠聲道:“剛被抓進來的時候隻想著如何逃出去,等到反應過來聯係聯邦時,那群小人早已經控製住了蘭頓監獄,沒有他們點頭,我根本見不到其他人,更別提將真相告訴聯邦!”
說罷搖搖頭,絡腮胡似有些感歎:“駐守監獄對其他人來說是苦差事,但對流匪來說,安頓有工錢簡直宛如天堂,根本不會有人跟他們搶。”
淡定地聽絡腮胡說完這些,趙白表情沒有任何變化,看不出是還懷疑,還是已經被說服。
見趙白這樣,絡腮胡急紅了眼,張大嘴露出一口黃牙,表情猙獰說:“你如果不信我可以證明給你聽,當年我們被關押時赫伯特元帥恰巧在五天前失蹤,按理我應該沒見過他,但事實上我在意圖投誠時和他同桌談判過,赫伯特元帥身高近一米九,丹鳳眼,細長眉,眼角極貼近眼線處有一顆痣!如果我說的是假的,我不可能說出這些外貌特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