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衡聞言一愣，詫異的看過去，隻見原本應該睡著的飛揚緩緩的坐起身，將散在身前的發絲甩到背後，臉色雖然還微微泛著淡淡粉色，但是她的眼裏早已是清明一片。“你早就知道我是蕭飛揚？”
明月朗輕笑一聲，“對！”
“你也早知道我並沒有睡著。”這次不再是問句。飛揚自顧自的了然似的點點頭肯定自己的猜測，“所以謹慎如你才會在這裏說這些如此機密的情報，因為你本就是故意要讓我知道。嗬，殿下果然厲害！”
“這個消息對於你也有用處，以你和蕭景皓的交情，不會希望他就這樣送命吧！”
飛揚微微勾了勾唇角，笑意卻未達眼底，“你也不過是不想楊天奇就這麼奪下了馬海關進兵天朝，不想讓明月奇打勝仗讓你一直恢複不了兵權罷了。不過就算沒有今天這個消息，我相信憑我四哥的能力，楊天奇還是贏不了的。你大可以放心。”
明月朗早已隱去了臉上的笑意，或許此時這個深沉內斂的人才更像他本人，“你是在怪我利用你？”
“怎麼會？！”飛揚輕輕揚眉，“咱們不過是各取所需罷了。我在你這裏得了這無比重要的機密，你靠我將他轉達給你想傳之人，若說利用也是相互的。”
明月朗雙拳緊握，卻又緩緩鬆開，終於他淡淡一笑，又恢複到之前那個笑得溫潤的公子爺模樣，“你說的對！既然這樣，那就勞煩公主轉達了。”
“殿下不用客氣，告辭！”
明月朗看著飛揚的背影消失在門口，眼裏情緒莫名。
飛揚在悠悠的走出楊柳莊園的大門後，拐過一個街道便飛快的跑向皇宮。
她急匆匆的衝進玉漱齋，二話不說屏退了所有的下人，慕楓正在後院擺弄著花花草草，見此頗覺好奇的放下手中的水壺走過去，“怎麼了？”
飛揚灌了一大口茶，緩了緩氣便將在明月朗那裏聽到的東西全部說與慕楓。看著慕楓的神色越來越凝重，飛揚問道：“你說，到底是誰？”那人不惜和敵國合作也要置四哥於絕境，顯然如明月朗所說，若不是對四哥恨之入骨便是憚忌他手裏的兵權。
慕楓的目光飄向窗外，半晌之後冷冷拋出三個字：“坤寧宮。”
“你是說……？”
“鄒明在擔任馬海關太守之前曾經隻是蒼山的地方小吏，是因為徐承的一手提拔才逐漸坐上了太守之位，他是徐家的門人。”慕楓解釋道。這些日子在乾清宮當值，她每日除了替天啟帝草擬詔書分理奏章外，還要參與一定的政務，因此了解各地官員尤其是封疆大吏的情況是必須的。說來也巧，她素來有過目不忘的本領，而且剛好在前些日子才瀏覽過蒼山官吏的政史，對於馬海關太守鄒明的情況自然是有所了解。
“原來如此！沒想到他們竟然陰險狠毒到與敵國合作，他們就沒有想過一旦馬海關失守烏蒙進兵，威脅的是整個天朝嗎？”飛揚氣憤的將茶杯摔在桌上。
隻怕他們要的就是整個天朝！慕楓眉頭微皺，若是趁此機會除去握有兵權的綦王，沒了威脅，他朝皇權更迭，端王要戰勝太子就容易多了，皇後他們的這個如意算盤打地真是不錯。但是為了奪取皇位，竟然通敵叛國，何其陰險何其歹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