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便會毫不猶豫的離開京都上前線,自然會把找她的事情擱置下來。”
蕭景成苦笑著搖搖頭,“聽說她被擄走那日,你是沒看到四哥當時的神情,我從沒見過他那樣,恐怕你們少主是低估了她自己在四哥心中的位置。”
藍鷺聞言沉默半晌,“不管怎麼說,綦王總歸是離京去前線了。”
蕭景成突然湊近藍鷺,笑道:“此次阿川回來應該就要大婚了,鷺兒你準備什麼時候嫁給本殿啊?”藍鷺還未來得及說話,蕭景成又壞笑著瞅了瞅她的小腹,“到現在你都還不同意,萬一懷上了可怎麼辦!”
“呸!”藍鷺斜睨蕭景成一眼,“本姑娘都不介意沒名沒分的跟著你,你擔心個什麼勁兒!我才不要嫁到你府裏去,那麼多女人分一個男人!”
“唉,傷心了!縱然本殿是有過幾個侍妾,可如今隻喜歡鷺兒你一人,你說這種話可太打擊人了!”蕭景成捂著胸口故作傷心狀。
“去!”藍鷺眉眼動人,嬌嗔道:“盡會油嘴滑舌!”她看看窗外,“隻盼戰事早日結束才好!”
-------------------------------------------------------------------------------
也許蕭庭做夢都想不到,有一天他竟然也會成為階下囚。他渾身是傷半躺在囚車裏,渾渾噩噩間隻覺得全身的血似乎都要流盡了,沒有太多力氣。
他後悔了,後悔沒有聽取張競的意見退守葫蘆穀,後悔沒有在糧草不濟時整頓渙散的軍心,後悔不該為了奪下這十五萬大軍的兵權而貿貿然請奏領兵,很多事情他都開始後悔了,難道是因為死亡帶來的恐懼嗎?
他自嘲似的笑著搖搖頭,他不怕死,這麼些年處心積慮的想要接近那個位置,卻在蕭靖的不動如山和侄子們的長大而帶來的壓力中越發的覺得力不從心,也許死對於他來說反而是一種解脫。他隻有遺憾,遺憾的是不能夠再見那個女孩兒一麵。
他對她的愛想必所有人都想不到,包括他自己,誰會喜歡上自己嫡親的侄女呢?但是他是真的喜歡她,那種強烈的占有欲讓他自己都無法控製。
突然,囚車的門開了,押送他的士兵似是對誰行了一個大禮,“三殿下,這是天朝西路軍的主帥蕭庭。”
蕭庭順著聲音微微側頭看過去,待看清明月朗的樣子之時他用盡力氣支起身子,“我要見她,我要見她!”
明月朗微微一愣,知他所言是誰。他不知道蕭庭是如何得知飛揚和自己在一塊兒的,頓了頓終是朝身旁士兵吩咐了幾句,不一會兒飛揚快步走來,臉頰和鼻尖不知是因為跑動還是其他而有些許薄汗。
“你……”飛揚不敢相信,曾經不可一世的宇親王就這樣躺在囚車了,奄奄一息,“十,十七叔……”她的聲音有些哽咽。她是恨他,但是當看到他眼下如此光景又不由得心軟,心酸。
“多好,在我死之前還能再看看你,你走近一些。”他說得有些吃力。飛揚遲疑,曾經的陰影讓她根本不敢靠近他,卻聽他道:“我有兩件事要對你說,很重要!”
飛揚點了點頭,向明月朗那方看了看,終是走了過去。
蕭庭扯出一抹笑,讓飛揚湊到他嘴邊,輕聲道:“我知道你一直懷疑你母親的死和我與徐皇後有關。我現在告訴你,是徐雯在你母親的藥裏下毒,我沒有做任何手腳,但也沒有揭發,你可以恨我!”
飛揚咬咬唇,她早就猜到了,她放低聲線,“還有一件事呢?”
“嗬嗬!”蕭庭輕聲一笑,“還是這麼急性子呢!還有一件事就是,我要讓你記住我,永遠的記住我,就像你脖子上那個齒印一樣,永遠都磨滅不掉!”言罷不等飛揚反應瞬間吻上她的嘴唇。飛揚大驚猛地推開他,明月朗亦同時上前護住飛揚。當兩人分開,蕭庭直直的倒向囚車中,已然斷氣,唇角帶著近乎詭異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