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躺在床上,輾轉反側都睡不著。
結婚才一年我和江枳言之間的婚姻就變成了同床異夢。
確切來說,現在連同床都沒有。
隔著一堵牆,他和那個女人大半夜的還在翻雲覆雨。我一閉上眼睛,那粗重的呼吸聲和嬌喘聲都落入我的耳朵裏,讓人抓狂。
婆婆說,江家隻有一個兒子,不孝有三無後為大。
讓這個女人進家門純粹是為了借她的肚子給江家生個孩子,等她生下兒子了就給錢走人。
不管怎麼樣,我還是江家的少奶奶。
我翻身坐起來,想去踹隔壁的門,可是不等我下床就有人敲我的門。是個女人嬌滴滴的聲音:“蔓珺姐姐,麻煩你開一下門可以嗎?”
我討厭聽她一口一個姐姐的喊,可是卻不得不上前去開門。
“有事嗎?”我冷眼看過去,就看見這個女人身上隻裹了一條浴巾,那是枳言的浴巾我再清楚不過了。
以前的時候,他總說自己有潔癖,不喜歡別人碰他的東西。
可是現在,卻和這個女人已經共用同一條浴巾了。
白恩心笑眯眯的看著我,伸手捂住自己的胸口,一副怕浴巾掉下來的樣子。
可是卻抬頭挺胸的將自己的胸一挺,好像在炫耀似的,聲音嗲的掉了我一地的雞皮疙瘩:“我房間的浴室不能用,我可不可以在你這裏洗澡啊?”
“不能。”我下意識就一口拒絕了,轉身就要關門。
然後一雙手忽然伸了過去,將門抵住。
幾乎都不用回頭,我就知道這個人是誰。
“蔓珺,你不要太過分啊。”江枳言的聲音冷冷的,帶著幾分責備:“我看你今天晚上去睡隔壁房間吧。心兒洗澡有點慢,耽誤你睡覺也不好。”
我的心裏咯噔一聲,覺得疼。
和江枳言從大學就認識了,畢業後為了留在他身邊我甚至放棄了出國進修的機會,和家人鬧得老死不相往來。我以為這就是我要的幸福……
“我認床!”我回頭看向江枳言,想守住最後一點屬於自己的東西。
自從這個女人一進家門,她幾乎就奪走了屬於我的一切。
這間房,是我和枳言的婚房,這裏麵所有的一切都是我們兩個人當初親手購置然後裝修的。
我不想退讓到這一步,不想讓自己心裏最後一絲對江枳言的幻想都打破。
“枳言,沒關係的。”白恩心卻在這個時候站出來為我說話,嬌滴滴的往枳言的身上蹭:“不然我去阿姨的房間洗一洗也是可以的。蔓珺姐姐不喜歡我,這很正常……畢竟她都快三十歲了,又不能生育。這一點擱在誰身上,都不好受的。”
那嬌滴滴的聲音聽的人酥麻,可是字裏行間的諷刺挑釁,讓我當即腦子就一熱。
下意識就握了握拳頭。
江枳言不知道是不是沒有察覺到我的怒意,又或者還是直接無視了。
深吸了一口氣,向著我走了兩步一副語重心長為我好的樣子:“蔓珺,大半夜的能不能別鬧?你想把媽吵醒是不是。你在忍一忍,心兒在家裏也呆不了幾個月,等孩子生下來就是我們的骨肉。為了我們的幸福,難道你連這點委屈都不能咽下去嗎?”
嗬嗬。
我想哭,可是卻嘴角上揚,不知道為什麼苦澀的笑了。
我們的骨肉?
我們的幸福?
我抬頭去看江枳言,他說的一本正經的,和當初對我許諾會一輩子愛的時候,表情都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