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的領主起了異心……後果真的不堪設想。這時，聽得入神的茉莉才發現自己被丈夫抱坐在膝上，而小姑還在一旁看著，不禁大羞：“你放我下來，阿雨還在呢。”
“這有什麼要緊，又不是外人。”曦展抱得更緊了，勒住她的掙紮。
“行了行了，嫂嫂別掙紮了，就這麼抱著吧，省得某人再推我到一邊去。”曦雨對哥哥大大的翻了個白眼，嘴裏小聲嘀咕：“再火爆的都見識過，抱一抱而已，根本不夠看。”
“人小鬼大……”曦展啼笑皆非地看了妹妹一眼，茉莉紅著臉不再掙紮了。
“快接著說。”曦雨捧起茶杯“咕嘟”喝了一口，卻被熱茶燙到，張開嘴用手扇著風。
“燙到了？快讓我瞧瞧。”茉莉急忙起身，過來探看，曦展這次順從地放開了她。
“沒事沒事，不過是燙一下而已，嫂嫂快回去坐著吧，某人又在瞪我了。”曦雨一邊說著，一邊狠狠地瞪回去。
茉莉好氣又好笑，坐回曦展身邊，又被他重新抱到膝上。
“當時，平沙城的城守剛剛被西狄派人暗殺了，朝廷還沒有來得及派遣官員接替他的位子，緊接著就是老王爺薨逝，渤海郡王自請改封地到平沙城。他奏請的折子一上，不知道有多少大臣跟著上了折子，都是阻攔的，一則怕他丟了性命，二則不信他有這個本事。可是陛下力排眾議，還是下了改封地的折子。老王爺一下葬，他連孝服都沒脫，就前往呼延郡了。”
“那後來呢？”曦雨把手臂支在小桌上，托著下巴問道。
“後來……自然是大出朝臣所料，渤海郡王竟是個扮豬吃老虎的，不但沒死在西狄人手裏，還擒獲了不少西狄刺客，他手段了得，問出了許多機密。西狄人又派奸細潛入平沙城，企圖在城裏挑起暴亂，結果……”
“怎麼樣？”茉莉曦雨同聲問道。
曦展苦笑：“自然是鎮壓下去了，他報給朝廷的折子上，說是砍下了二百多顆人頭——誰知道他到底殺了幾個，帶頭作亂的被他給車裂，查出的西狄奸細，當著一城百姓的麵，被他淩遲處死。”
“淩……淩遲？不會是……我想的那個淩遲吧？用漁網的那個……”曦雨一驚，她不了解這個世界的刑罰，不確定地問。
“就是那個。”曦展點點頭。
“好血腥、好可怕……”曦雨的五官都皺到了一塊去。
“車裂、淩遲……”茉莉也打了個冷顫：“好殘酷的手段。”
“這也是不得已的。”曦展包住她的雙手：“平沙城民風暴悍，一直不怎麼服朝廷官員的管束；城中多有打鬥滋事者，甚至於暴亂也很常發生。不用嚴刑峻法鎮壓，便難以服眾，何況渤海郡王也不是隻會以殺止殺的暴虐之徒。他後來為平沙城做了許多好事，徹查了城中的大小官員，清剿了附近的盜匪，破獲了幾件要案，還上奏說，平沙城一旦有戰事，城中百姓便個個都要上戰場，家家都有戰死的親人，故而請旨撫恤，並減輕平沙城的賦稅徭役。他深得呼延郡百姓的愛戴，有德有才，不負皇族的聲名。”
“那這麼說來，這位渤海郡王，倒是個君子了？”茉莉問著，而曦雨則在想著什麼。
“君子……倒也談不上。”曦展沉吟，卻看見妹妹正在沉思，不禁問道：“阿雨，你在想什麼？”
曦雨眨眨眼睛：“我在想，渤海郡王如果真像哥哥說的那麼好，那倒是個績優股，值得投資……不知他潛力如何？”
曦展自覺地把妹妹口中迸出的奇怪名詞忽略過去：“潛力？你是說他的前途吧……陛下的親兄弟現在也隻有安親王還在，但體弱多病、喜好風月，對政事毫無興趣。除了安親王之外，渤海郡王是和陛下血緣最近的人了，深得陛下信任，前途無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