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兒子昨晚送邵致遠出門後,就再也沒回來。
今天去學校,老師說小帆沒去學校,能聯係的人他也都聯係過了,都說沒見過他。
到底去哪了?
是跟邵致遠走了嗎?
邵致遠,對,找邵致遠。
他取過外套,匆匆出門。∴思∴兔∴網∴
昨夜的大雪到今日淩晨才漸止,城市的街道房屋皆積上了一層厚雪,仿佛給城市披上了銀裝素裹。
梁雲博攔了輛出租車,報了地址,透過車窗看著街景從眼前一一掠過,記憶仿佛也回到多年前。
十八年前的這個冬天,他在愛情和親情之間左右為難。
父母逼著他跟邵致遠斷絕關係,男友卻隻是讓他等,他等啊等,等到的卻是男友出國了。
他打聽到消息,說是男友在國外代孕了一個兒子。
年輕氣盛的他,無法理解邵致遠這番行為。
他為了倆人的感情與父母抗衡,而邵致遠……他竟然還有心情去代孕孩子?!
難道愛情不是兩個人的事嗎?為什麼要橫插一個孩子在他們中間?
他根據打聽到的消息,跟去了M國,在M國一家代孕機構,他親眼看到男友表情溫柔的抱著懷中的嬰兒,那副小心翼翼的模樣,深深地刺痛了他敏[gǎn]的心。
那時候的他想,原來,愛情並不是兩個人的事。
他尾隨男友回國,看著男友得知他離開,瘋狂的尋找他的下落,心裏竟然升起一股詭異的滿足感。
他就像是地溝裏的老鼠,潛伏在邵家別墅附近,眼睜睜看著邵家的傭人偷偷抱著孩子離開邵家,冷眼旁觀她把孩子丟在孤兒院,然後心滿意足的離開國土。
是的,他嫉妒,男友對那個孩子的溫柔讓他嫉妒,也讓他害怕。
可害怕過後,卻是滿滿的愧疚和自責。
孩子是無辜的,可他沒勇氣回國告訴男友真.相。
隻有在午夜夢回時,從噩夢中驚醒,他才發現,這份愧疚不知何時在他心底埋下了種子,當他經曆的越多,心裏就越後悔當初的冷眼旁觀。
父母的突然離世給了他回國的借口。
他處理了父母的後世,找到了那家孤兒院……
“到了。”
司機師傅的聲音打斷了他飄遠的思緒,他付了錢,推門下車,迎麵走來兩個少年,其中一個少年穿著不菲的燕尾服,眼睛鼻子紅通通的,十分狼狽。
“非非,我的生日宴會沒了。”
“沒事,有我呢!”
“你管什麼用?”
“隻要你答應做我男朋友,我的錢就是你的。”
邵馳瞪著紅腫的眼睛,靜默了片刻,懨懨道:“還是算了,我跟你太熟了,摸你就跟摸.我自己的左右手一樣。”
“嗬嗬。”林若非麵無表情地掏出自己的小金庫,“你確定?我可是聽說你邀請了整個班級的同學。”
…………邵馳眼饞地望著林若非手中的黑卡,咽了口唾沫,勉強抵住金錢的誘.惑,別開臉打開車門,悶悶的鑽了進去。
梁雲博看著這對打鬧的小情侶,會心一笑,笑完又想起了不知道去了哪兒的梁千帆。他舉目望向眼前的高樓大廈,一時間說不出是什麼滋味。
寒風漸起,冷意森森。
梁雲博裹緊外套,等在大廈的路口,直到暮色降臨,大廈的門口才緩緩走出來一道熟悉的身影。
他搓了搓凍僵的手,箭步上前,攔住正在打電話的男人,緊張道:“致遠,能給我幾分鍾時間嗎?”
寧致審視了他一眼,對電話那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