弈君看著寧致的動作,雖然天芝草不是什麼稀罕靈草,可它好歹也是萬年靈草,就這般糟蹋……
他搖了搖頭,道:“風兒,你有何打算?”
“這個嘛……”寧致添了根柴火,不甚在意道:“妖霧森林挺好的,絕佳的曆練場所,很適合我跟雲子。”
聞言,弈君沉思了片刻,“也不失為一個辦法,不過,若是想在此久居,須得耐得住寂寞,你可行?”
“這有何妨!”烤兔已經差不多了,寧致撕下一小塊,在雲子眼巴巴的注視下,丟進嘴裏,嚼了一口,又麵無表情的吐了出來,道:“沒烤熟,爹爹再去打一隻來。”
雲子眼饞的厲害,這大半個月,別說葷腥,連跟草他都沒嚼過,這會兒好不容易有了隻烤兔,哪裏舍得放棄?他趁寧致不注意,眼疾手快地撕下一塊兔腿,狼吞虎咽地咬上一大口……
“確實沒熟,爹爹,還是我去打吧。”說罷,他一溜煙,從山洞裏竄了出去,跑了老遠,扭頭看了眼沒跟出來的爹爹,彎著腰哇的一聲吐了出來。
山洞裏的弈君道:“雲子吐了。”
寧致木著臉,道:“猜到了。”他也是納悶,都是用火烤的,怎麼味道就差別人那麼多?上個世界也是這樣。越想越鬱悶,他狠狠地揉了把臉,道:“師尊,我去看看雲子。”
弈君不解地看著兩父子一前一後的離開,撿起地上的烤兔,他現在是神魂狀態,無法食用人類食物,可聞起來挺香的啊,怎麼一個兩個都出去吐了?
他心下好奇,把烤兔隨手收了起來,沉吟了片刻,給寧致父子留了信息,隨即飄出妖霧森林。
。
雲天宗。
數千人把這座平地而起的遠古宗門翻了個遍,卻無半分收獲。
尤其是烏鳴魔君,他第一個入內,便直赴宗門的藏寶閣。
原以為這種剛問世的遠古仙宗,藏寶閣應是珍藏了無數功法,不想偌大的藏寶閣,隻剩一間空屋子,空蕩幹淨的叫他懷疑自己是不是走錯了地兒。
無收獲的江春真君一行人也隨之趕來,見到空蕩蕩的藏寶閣,懷疑的目光瞬間鎖定了烏鳴魔君。
烏鳴魔君撲了個空,心頭正憋了把火無處發泄,又見江春等人懷疑自己,霎時怒焰高漲,加之先前這群道貌岸然的家夥為了自保,讓他與之對戰妖族時損失慘重,抹了麵子,一時間,舊賬新賬在心底翻湧,衝散了他的理智,他赤紅著雙眼陰鷙地盯著江春五人,眼底絲毫不掩殺意。
江春等人心下一凜,這烏鳴魔君不但收走了一座宗門的底蘊,還想殺人滅口啊。想到此,江春等人周身氣勢一變,齊齊祭出本命法寶,與之對峙。
碧陰子也就是陰柔魔修見勢不妙,硬著頭皮想上前勸魔君理智,不想烏鳴魔君直接祭出本命魔劍赤血劍。
魔劍一出,狂風陣陣,烏雲湧動,烏鳴魔君手舉魔劍,殺氣騰騰地劈向嚴正以待的五人。
五人合力擋住烏鳴魔君的一擊,倒是全身而退,可經過時光侵蝕的藏寶閣卻經不住折騰,當即轟然倒塌。
閣樓一倒,毫發無損的六人把戰場挪到了半空。碧陰子望著頭頂刀光劍影,卻不見自家魔君有落敗之勢,他一邊傳消息給其餘魔修加入對戰,一邊破口大罵正道五對一太卑鄙。
弈君飄來的時候,看見的便是這一幕。
他淡淡地瞥了眼淩空打鬥在一起的光影,心念一動,整個身影消失在原地,而天元宗門口的麒麟石獸的嘴巴裏驀地吐出一隻黑.毛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