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段(1 / 2)

要往楊家去一趟,怕的就是我那大姐真當了寡婦,如今這仗終於不打了,我也安了心,其他百姓自然更不用說了,一時間東京繁華更盛一成,洛陽也跟著漲了不少房價。

見我翻了兩下沒了完事的意思,劉姨道:“小郡主,夫人正在佛堂呢,您要去麼?”

我搖搖頭,穿越前我不怎麼信鬼神,穿越後我覺得天下信奉的多了,多我一個不多,少我一個也沒啥,於是照舊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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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佛堂整天煙熏火燎的,我不怎麼喜歡裏麵的香火味,於是搖搖頭,又問了些事情就回了我自己的繡樓。

說是繡樓,其實是個附帶獨立院落的兩層小樓,我每日便窩在這裏傷春啊,悲秋啊,沒事做那是一個很無聊啊!

前世我苦讀那麼多年都沒混上一個名牌大學,大學後奮起一搏也沒搏出個研究生來,於是我就認定了我不是個讀書的料子,才女什麼的沒打算當。到時候萬一什麼場麵需要我來吟詩作詞什麼的,我腦子裏還有那麼一些,可終究不是自己的,水母被太陽一曬還不是照樣無所遁形,水分全曬光了?

字會寫,怎麼著也不能當文盲。畫會畫,也就畫畫哄孩子的小人書。琴也會彈,但是拿得出手的永遠就那麼老三樣,我娘早就對我的態度早就從失望變成絕望了。

我在繡樓裏從不怎麼守規矩,天熱就是天熱,我們家還沒奢侈到六月初就上冰盆,熱就脫衣裳,於是我隻穿了一件薄衫就躺在軟榻上拿了本書閑翻。

沒一會子我就聽見有人上樓,睜開眼那人也進了門,蘇婠也做了個萬福稱了聲夫人。

來人便是我這世的娘親了。我對她的看法是大事不糊塗,小事不迂腐。

我們家這一家子現在還能活得好好的,她的言行身教功不可沒。

大哥沉默寡言,大門不出,鮮少有朋友,更不用說知己。她不管。

大姐性格火爆,說一不二,又不拘小節。當年東京城的夫人小姐們對此議論紛紛,她當做不知。

我如今性格散漫,比之我大姐更是一無是處,她對我卻更為縱容。

一個女人家,前朝皇後、太後,能做到這份,已是非常不易了。

我見她進來就起了支起了身子,喊了聲娘。她也不計較我的禮儀規矩,隻是站在軟榻前伸出一根手指頭戳戳我腦袋,說:“你今天怎麼又跑到八王府去了?我不是都跟你說了最近少去?”

可我那幾天也不就白熬了?我心裏這樣反駁著,麵上卻不頂撞她。

攬住她的腰身拉她坐在軟榻上,我將腦袋放在她的膝上,圓眼無辜的仰望著她。“我平日裏去也沒見你說什麼,這是怎麼了?”

符家出了三位皇後,我娘是其中一位,容貌或許並非傾國傾城,但容貌才華氣質並存,我姐好歹還撈著了一條,而我確實一條都沒繼承。她如今年逾四十,卻容貌保養的十分好。

當年她保養也是用過如今貴婦人圈裏最流行的鉛粉的。

我得知後嚇得不行,好容易過了孩童歲月後沒事就與她整日說些保養之道,好說歹說從用玉石磨得極為精細好吸收的珍珠粉代替了那玩意兒,如今看來顯然還是天然無汙染的東西好啊。

“還跟我裝糊塗,不是都跟你說了皇上要給八王爺再選一個王妃嗎?”

我撇撇嘴:“今天八王爺都跟我提了人選了,劉皇後的表妹,李宸妃家的九妹,丁謂丁相爺家的小娘子……”

我娘頓時不悅:“你這是什麼表情?這話他既然說給你聽了,你左耳進右耳出就是,可別莫聲張出去,莫說東京城,就說我們這一條街上對他留心已久的人家就不知道有多少!”

我剛想要習慣性的露牙笑,畢竟能和美男這樣近距離接觸的我勉強也能算是獨一份兒。可我娘的長指甲似乎今天似乎格外閃亮,我於是用手往腮幫子上捏了捏,說:“我不就是想跟你說說麼,再說了大熱的天你以為我很想往他家跑啊,還不是那個小包子——哎,我錯了。”

我娘這才放手,苦口婆心的吩咐道:“禍從口出,你知不知道?”

你都快把你念經給菩薩聽的勁兒都用來念叨我了,我還敢說不知道麼?忙點頭。

我又說:“蘇婠,把畫哪來。”

蘇婠依言將趙元儼的畫從桌上拿了過來,雙手遞給我娘,笑說:“本來小郡主畫了幾天要送給宗保少爺的那份兒給小世子毀了,這是八王爺親自畫的。”

我娘先是瞧了瞧那疊紙張上的印子,又瞧了瞧桌上另放的那把扇子,先將畫翻了翻,又對蘇婠道:“把那扇子也拿來與我瞧瞧。”

我依舊賴在她懷裏,一指那扇子,帶著委屈說:“娘,你看我爹當年給我起的這名字,多名不副實啊,害我又被取笑了吧?”

我娘打開扇子細細瞧了一遍,我瞅著她瞅了一會子也沒瞅出來她有什麼看法,隻聽她淡淡的說:“八王爺那樣的人物又怎會取笑你?不過你一個女孩子家家的,動輒讓人叫你小名兒多沒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