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負他了?不是,寧星晚,你就這麼護著他?”
寧星晚覺得他簡直在廢話:“我不護著他,難道護著你呀?”
沈未意:“……”
他抖著手指努力克製著火氣,指了指桌麵,咬牙切齒:“你好好看看,到底是誰欺負誰!”
桌上已經空了兩個精雕細琢的玻璃酒瓶,還有不少酒散在桌麵,幾個空杯子橫七豎八的躺著,一看就知道剛剛戰況激烈。
可聽這意思,沈未意喝的更多?
偏偏此時,一旁看著毫無波瀾,隻臉色有點白的少年忽然伸出手指拉了拉寧星晚的衣擺,半眯著眼睛,腦袋斜靠著沙發椅背,低聲呢喃——
“晚晚,頭疼……”
沈未意:“……”
寧星晚:“……”
“你還說你沒欺負他!你看看他都喝成什麼樣了!”
寧星晚哪兒見過這樣的嚴烈,略帶病態的唇白著,眼瞼半開半闔,軟著嗓子喊她,簡直讓人心都化了。
一時間母愛泛濫,趕緊過去,半跪在沙發邊緣,輕聲喊他:“嚴烈,你沒事吧?頭很疼嗎?這兒有熱牛奶,我倒給你喝好不好?”
沈未意頭疼欲裂,酒勁兒慢慢上來,肚子裏開始翻江倒海,卻眼睜睜看著他吩咐準備的熱牛奶被女孩端著喂到少年嘴邊。
……
操!不要臉!
饒是家教良好,沈未意也控製不住的低聲罵了一句髒話。
酒勁兒加怒氣,沈未意覺得自己再呆下去,可能真會被氣死,英年早逝。
他強撐著椅背站起來,還不忘慢條斯理扣上西裝扣子,最後看了一眼沙發上的兩人,轉身扶著椅背出了門。
一旁看戲的眾人目光一致的目送著落敗者遺憾離場,然後整齊劃一的看向沙發上的人。
“你們說,烈哥是真醉還是裝醉?”
“賭一根辣條,裝的。”
“兩根,附議。”
“臥槽,這演技,不去拿小金人兒可惜了。”
“真沒看出來,烈哥是這樣的人……嘖嘖。”
“這有什麼稀奇的,再無所不能的男人在自己喜歡的人麵前,也隻會無所不用其極。”江小西吹著指甲一副“老娘最懂”的樣子做了總結。
這邊,寧星晚伺候著“喝醉”的人喝完牛奶,還不放心,伸手去探他的額頭:“嚴烈,你好點了嗎?要不我送你去醫院看看吧?我在電視上看過好多喝酒胃穿孔什麼的進醫院的,你要不舒服可別逞強啊!”
嚴烈靠在沙發上仰頭看她擔心的小臉,不知道是不是剛喝完牛奶,隻覺得空氣裏甜味兒更濃了。
他捉住她柔軟的小手握在手裏,然後稍一用力,拉著跪在沙發上的人坐到身邊,伸手環著她小巧瑩潤的肩頭,腦袋靠過去,埋在她馨香溫暖的頸窩,低聲:“別動,讓我靠靠就好了。”
寧星晚:“……”
“臥槽!抱上了抱上了!”
“不會要親吧?那我們要不要跑啊?”
“跑什麼?這麼難得的戲不看白不看!”
“不是、沒想到烈哥撒起嬌來,這麼……騷啊?”
“……”
一旁看戲的眾人為了不太明顯,趕緊切了新歌開始有一句沒一句的暖場。
寧星晚呆呆的坐在沙發上,小腰板兒挺的筆直。
他帶著淡淡酒氣的身體靠的極近,淺淺的鼻息噴灑在頸間,卻燙的那一小塊皮膚像是要燒起來一樣。
一股熱氣撲麵而來,寧星晚眨著水光瀲灩的眼睛忽然很不合時宜的想起看過的武俠片裏的場景,她懷疑他是不是正給她傳著什麼心法,不然,為什麼她覺得自己的頭頂都快冒煙了呢……
心底的小鹿正在抱頭亂竄,忽然耳邊響起一聲極低的聲音,將她的思緒拉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