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思遠囂張的氣焰熄了一瞬,而後又笑起來,活動活動筋骨拉開架勢,一派張揚肆狂。
陳涵扭了扭脖子,來到他麵前:“公子如果撐過二十個回合還不倒,就是你贏。”
楚思遠說:“三十。”
陳涵揚眉,也笑了:“行!”
話不多說,二人開始比試。圍觀的人大氣不敢出,看著這兩人精彩的拆招攻遷,激動得熱血沸騰。到了二十八回合,楚思遠力竭,被陳涵一個過肩摔,玩完了。
“好!!少將軍威武!四公子牛叉!”
陳涵把人拉起來,交給軍醫看看,而後揉著肩膀揮散眾人:“別圍了,回去幹活,晚上這一頓少不了你們的!”
大家哄的做鳥散,三五成群興奮地探討著剛才比試的招式,或垂涎晚飯的豐盛。
李保過去拍陳涵:“可以啊,拖到二十八回合,你是讓著這小子嗎?”
陳涵嚴肅:“我從來不作假。是四公子所學甚快,要不是體力不支,他能和我打得更久。”
李保吹了聲口哨:“可怕可怕。”
被猛獸化的楚思遠甩著胳膊從軍醫那裏走來,身上戾氣消除了大半,此刻隻剩愁容,可憐兮兮的。
李保拍他:“今天威武啊!”陳涵也不吝惜點讚,楚思遠仍然悶悶不樂,精氣神似乎透支過度了。他們詢問起緣故,他沒說什麼,隻道:“今晚喝酒去。”
陳李對視一眼,得,幹完群架還要借酒澆愁,看來問題不小。
當夜白天的百號守城軍包了一整座酒樓,他們三個則在小隔間裏喝酒。楚思遠喝得最多,一杯接一杯,中途去茅廁吐了一輪,回來繼續幹。
李保搶過他的酒杯:“你丫的幹啥呢?”
楚思遠打了個酒嗝,低聲問:“李哥,夫子回來了嗎?”
一句話,猛男落淚。李保抽了抽鼻子,自己狂灌酒。
陳涵見勢不對,兩手去搶左右的酒壺,楚思遠不讓,問:“涵哥,你和天涯怎麼辦?”
一句話,直男落淚。陳涵吸了吸鼻子,操起酒壇咕嚕咕嚕喝。
於是三個漢子碰杯幹酒,各有各的淒慘。
楚思遠喝得有些沉,最後還是陳涵送回去的。他預先差人送消息過去,攙著人到廣梧時,看見公主提燈站在門口,廣袖流雲,仿佛沒有塵間煙火氣。
“殿下,四公子他……”
“孤知道。他今天不好受,謝謝你們陪著他胡鬧。”
林向把人攙進去,她向陳涵道完謝便隨同去了勿語齋,看著他頹喪難過的模樣歎了歎氣,心想,那牽紅線之事還是緩一緩吧。
林向出去端醒酒湯,不歸坐他床前細細比劃他的眉眼,自言自語:“這麼難過啊,那麼喜歡宛妗麼?”
原本還醉醺醺的楚思遠忽然睜開眼,手臂一圈將她攔腰反身壓在床板上,不管不顧地一通亂親。
不歸炸了,空白過後是無邊火氣,她推不動人,隻好摸索著床上的東西想去砸他。他忽然淩亂地攥住她的腰帶,就要用力扯開。
“!”
雞皮疙瘩爭先恐後地紮出來,她慌亂的手抓到個匣子,鉚足了勁就砸過去。
通的一聲,楚思遠悶哼,慢慢鬆開她,倚在她肩頭就勢暈過去。
不歸吃力地推開他,這小子看著高高瘦瘦,怎麼這樣重?!
等把人推開,她喘足了氣,憤憤然地敲著楚思遠的腦殼:“混賬!孟浪!仙人板板!”
緊緊閉著眼的楚思遠眉頭微蹙,一副可憐弱小又無助的委屈無辜樣。
不歸罵了一會,又打量手裏拿的是個什麼,琢磨了半天也開不了那機關匣,隻得作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