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心疾首:“吾弟失戀了。”
楚思遠鬱結難消,取了腰牌出宮,一路跑到長丹守城軍那裏去找陳涵和李保。去年他便開始參軍,隨著陳涵先在守城軍這裏曆練。李保經過三年升了職,和陳涵交情不錯,楚思遠時常去找他們。
到了守城軍的點兵場那裏,部分將士正在比武操練,楚思遠二話不說脫了外袍就參與進去。
“四公子來了!”
將士們歡快地叫他,他應著和他們一一拍過手:“我也來和你們比劃一下拳腳,怎樣?”
“來啊!”李保哈哈大笑,推著他進比武圈裏,“兄弟們!四公子又要和咱們比劃了,老規矩,有誰贏了他,四公子就請咱們吃香喝辣!”
士兵們哄叫,一個笑道:“四公子!我們車輪戰對你一個可不公平!”
楚思遠束緊袖口,往台子中央一站,猶如一把隱隱開鋒的劍:“嘮嘮叨叨的,哪那麼多廢話?你們隻管來,公子今天火力旺,你們能不能有一個贏我,還難說呢。”
李保起哄:“看,四公子又吹牛皮了!兄弟們千萬不要放過他!上去,宰他一頓大的!”
士兵們摩拳擦掌,不一會就有人上去開打。然後一個回合,被四公子一拳打趴了。群情激昂,士兵們一個接一個上去,圍著的人越來越多,叫好聲越來越大,擠得不可開交。
陳涵當值完,下了城樓也來湊熱鬧,隻見李保在外圍開了個莊:“來來來,下賭注下賭注,看看這回四公子能幹掉多少!”
“我賭二十到三十!”
“不!我看四公子今天猛得很,估計得三十到四十!”
士兵們數著銅板押下,反正待會就有大餐吃,賭個盡興,也當交個份子錢。
一個小兵正拿著銅板躊躇押哪好,一隻手就拍他肩膀:“賭?”
小兵一哆嗦,銅板嘩啦啦掉了一地:“陳陳陳將軍!”然後跑了。
陳涵扭頭瞪李保:“聚眾賭博,可是犯軍紀的。”
李保哈哈笑著:“小賭怡情,給思遠當彩頭而已,行行好行行好,罰我一個就行,可別連累那些小的。”
陳涵搖搖頭,蹲下`身去把那些銅板撿起來交給李保:“你替人家記上吧。”
“好嘞!我幫他押個三十到四十的,要贏了就還給他。”
話音剛落,圍觀的士兵興奮起來:“四十一了!”
陳涵和李保俱是一愣,收了東西擠進去觀看,疑心是士兵們放水。
名義上隻十六的楚思遠站在那裏,眼神銳利,輪廓略鋒。這四年來他的個頭竄得快,與當年第一次進長丹的瘦小樣子判若兩人。
如今他常出宮,漸漸成了長丹姑娘們的新寵。笑起來時叫姑娘們怦然心動,沉默時則深沉憂鬱,叫姑娘們恨不能撫平他眉間的愁容。不過此刻他的形象好不到哪去,臉上掛了點彩,但一雙眼睛亮得驚人。
“繼續來!沒吃飽還是怎麼的啊?我還沒熱完身呢!”他轉了轉手腕吆喝著,一個百人將上去應戰,兩人打了十幾個回合,最後楚思遠一個回旋踢把人踢飛了。
陳李竊竊私語:“他肯定受了什麼刺激,生氣了。”
“你上去教他做人。”
“你上去。”
“剪刀石頭布。”
兩人比劃,陳涵又輸了。李保憋笑:“不是我說……少將軍,你也太直了吧,這麼多年還是出拳頭,套路都不變!”
陳涵哼了一聲,整了整衣服上去,忽然又回頭:“你也一直出布,不也是個直楞貨?”
楚思遠手腳隱隱發麻,但仍然吆喝:“還有誰要上啊?爺爺閑得慌了!”
“我來。”
士兵們頓時大叫,自動讓出一條路,拚命鼓著掌:“少將軍!少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