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段(1 / 3)

以捆綁形式挽留叫人無奈,卻也叫他暗自爽快。

兩人出宮往前朝,不歸先帶他到女官署說一些文書整頓的條理。說到一半,於爾征帶著新折來到,站在門外看了他們許久。

楚思遠察覺到視線,抬頭而去,隻消幾眼,心裏明清了。

於爾征行過禮:“拜見殿下,見過四公子。”

不歸抬頭:“來得正好,今早囑咐的後續辦得如何?”

於爾征把文書呈上,垂手站一旁,看著那挨著的兩人,安靜地想:她是天命,他是所歸,他們終究走在了一起。

不歸盯了一處好一會,皺起了眉:“戶部報上來的額度,有點蹊蹺。”

“那依阿姐之見該怎麼辦?”

不歸蓋上文書:“先不聲張,我們出去一趟。其餘的沒有什麼大問題,於卿,辛苦你繼續奔走了。”

於爾征拱手:“殿下寬心。”

不歸端起一旁的茶喝了幾口,牽過楚思遠的衣袖便往外走:“走。”

於爾征目送他們二人出去,他知道此事擺在平時,殿下隻會交給心腹去做,今日非要親自跑一趟,不過是為了四公子。

不歸帶著楚思遠前往祭天的巍峨祭壇,和辦實事的人員聊了許久的進程和祭壇的翻新狀況,領著他和各路人物認識了一圈,又實地觀摩了一會施工,最後才離去。

正值下午,不歸沒撐傘,在日頭站了好一會,等回到馬車上隱約覺得有些暈,卻也不說,帶著楚思遠到皇家采貨的官倉去。

進官倉前楚思遠的馬還好好係著,結果一出來,馬竟不見了。

不歸有些楞:“馬怎麼沒了?”

楚思遠低笑:“沒事,我去買一匹來。”

可這官倉本就在郊區之地,上哪去找馬市?偏偏此處的馬匹供應無餘,想借一匹還麻煩得很。

不歸揉揉額角:“算了,你上馬車吧,也省得曝曬。”

得逞了的某人遂不動聲色地暗爽,和她待在了一塊。

“阿姐出來是為查什麼?”

“那木料摻了不實。”不歸冷漠,“難得十年一回,戶部趕著這一趟,盡撈油水。”

不歸看了楚思遠一眼,未免張揚,她出行的馬車不大,她自己坐著寬敞,加了一個楚思遠後略顯擁擠。她也有一陣子沒和他這樣近地坐過,此時一瞧,發現他是真的抽了身量,不僅高,合身的衣衫下還隱隱透著結實的肌肉輪廓。

不歸慢慢說著,思緒卻忽然飄遠了。

他正彎著腰聽她說話呢,多乖啊。但誰知道他一轉身就是個痞悍樣呢?燕回麵前尚且不羈,出了皇宮,和那幫長丹軍混在一起更是出格。打架喝酒什麼的,時時有之。

扯到喝酒,她忽然想起昨夜那個不容掙脫的親吻,頓時結巴了。

楚思遠側首:“阿姐?”

他喚這二字的唇形十分溫柔好看,不歸一時結舌,轉頭閉嘴了。

楚思遠看著她薄紅的耳尖,也想起了什麼,揩揩唇無聲直笑。

馬車晃晃悠悠,不歸撐了一會,眼皮子還是越漸重了。近幾年禦醫調出了專治症候的藥,不歸憑著那藥再未發過病,體質強了些許,但還是易累。晌午沒有歇息,奔波了一天,此時有些昏昏欲睡,腦袋慢慢地一點一點。

楚思遠看了一會,悄悄把肩膀挪過去,充當她的硬枕。高度正好,她貼著他,沒一會便睡著,一縷柔軟發絲落他鎖骨間,癢進他心裏。

等到了宮門口,下人拉開馬車的簾子,卻看到了四皇子抱著公主下馬車。他神清氣爽地抱著公主走在宮道上,把下人們給鎮住了。

隻見公主窩在他懷裏,長睫低垂,呼吸均勻,失去了往日的強硬冷峻氣勢,倒有了幾分小鳥依人的脆弱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