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段(2 / 3)

姚蓉撞到神壇,慌亂之下抓過東西胡亂砸去,破了聲,漏了怕:“不準過來!”

他也不躲,被砸破了額角,流下了細細的紅絲。

他眼睛還是溫潤的:“別怕,我不會傷害你……”

姚蓉神智逐漸散亂,腳下越站不穩,身體越發熱,心底越恐慌。

這裏就是個坑。

她如履薄冰四年,還是要被吞噬了。

他已來到了她麵前。宮殿外也已有了沉重腳步聲,她認命地滑落在地麵上,說不清了,什麼也洗脫不開了。

劉采仲忽然拔下她頭發上的一支素簪塞到她手裏,帶著她的手,用力地刺向自己的胸膛。

姚蓉猛的一抖,抬頭時撞進一雙克製隱忍卻又溫潤的泛紅眼睛。

他握著她的手再刺深一寸,直到簪子沒頂才用力地拔/出。

血濺在她的手上,燙得叫人顫栗。

宮殿外的人已經趕了進來,伴隨著刻意的驚呼和獵殺的眼神:“麗妃娘娘!劉大人!”

混亂之間,香被掐滅,香氣被迅速驅散,而那曖昧的氣息沒有散,如蛆附骨地環繞著癱軟在地上的一對年輕男女。

姚蓉已經聽不見別人怎麼說,她手裏還握著滴血的簪子,怔怔看著眼前捂住傷口的書生。

“微臣膽大包天,意欲冒犯娘娘……”他跪在地上,指間淌著血,重重地磕過額,血珠迸濺。

“一切事端在我,與娘娘……無關!”

她忽然想起來了。

瓊林宴不是初見,在更早、更早的年歲,她見過劉家公子。

那時她還跟在表哥身邊打轉,總角無憂。有一回撞見表哥和其他公子相坐,她也不怯,福過身一笑,拎走了屋裏的一隻畫眉。

那個時候……幾個公子裏,隻有一個少年閉上了眼。

她轉身離開時,聽見身後的大哥哥們在笑:“采仲怎麼了?”

那聲音很溫潤:“……非禮勿視。”

那公子不過是閉上了眼,放進了心裏。

“你幹什麼?!”

曆祖殿裏,不歸腿腳發麻,奮力用手肘去撞背後的楚思遠,卻撼動不了他半分。

不歸心慌,轉頭沉聲:“楚思遠,鬆開你的手,看清我是誰,放開我!”

楚思遠呼吸急促,不由分說地扳過她,掐住了她下頜,堵上一個磨牙吮血的親吻。和那天晚上假醉的不一樣,更瘋,更不計後果。

不歸瞳孔擴大,刹那間頭腦一片空白。

他也睜著眼凝視她,眼裏浮現很多熾烈的光,都是些壓抑太久以致可怖的東西。

撕開了偽裝,都是叫人驚心膽顫的情/欲。點燃了,便熄不回去了。

頭腦裏發熱的欲/望叫囂著,他在理智險些滅頂的掙紮裏意識到他和她也回不去了。

不歸空白過後騰起了恐慌,用力地咬破了他的唇。兩人分開時,呼吸之間都是血腥的。不像經過一個情人間的擁吻,反而像一場羅網裏的廝殺。

不歸不住發抖:“魚兒,你冷靜一點,鎮定一點,好好看清眼前,你把阿姐錯認成誰了……”

楚思遠舔去唇邊的血漬,掐著她的臉低頭與她相貼,不容她有分毫的掙脫。他在她顫栗茫然的異瞳裏看到了自己喪失理智的樣子——

太狼狽了。

他不想在這樣狼狽的情況下坦白情/欲的。

但……

如此狼藉之下,也有痛快淋漓。

“我很清楚你是誰。”他更用力地摟緊她,好叫她更清楚地感知他的渴求。

“不歸。我的……不歸。”

他感覺到她更慌亂無措的顫栗了。

這隻供在手心裏的獵物還在自欺:“我們掉入陷阱了……思遠,你被迷惑了,你神誌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