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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回事?長姐這幾年裏身體康健,心疾久不複發,怎麼突然不好了?”

淑妃冷靜地將午間的兩樁事說與他:“你外祖拿捏了姚戶部的貪腐罪狀兜到他們麵前,他們急著掩蓋前朝蹤跡,自然鬆懈了後宮。今午點了兩炷香,宰相公子與公主都入套了。”

羅沁勸不動,隻好出去勸另一尊。

不歸自己一個人靠在床頭瞎想,隻覺頭疼難耐。

窗台忽然傳出聲響,鈴鐺聲清脆落地,她聞聲看去,肥碩然而敏捷的花貓邁著小短腿朝她跑來。

“小雨?”不歸掀開被子,花貓就跳到了她身邊,大眼濕淋淋的,把嘴裏咬著的木牌拱給她。

不歸好奇地取來看了:“對不起。”

她騰的紅了耳朵,捏起花貓的後頸肉訓斥:“他竟然把你訓練成信貓?!”

花貓討好地舔舔她的手,碩大的貓臉不知怎的帶著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

不歸被這眼神看得心酸,抱起它在腿上撫:“你主子瘋了,你知道麼?”

花貓嗚的一聲。

她滿心的愁結無處能說,此刻抱著它發了會呆,低聲絮絮了起來:“我也要瘋了。這簡直是天方夜譚,荒謬,太荒謬了。”

“他也到了知慕少艾的年歲,有什麼動心並不過分。宮中好女何其多,他也屢次出宮,動誰的情我都能理解,但是……怎麼就……”她說不下去,扳起小雨的大臉問它:“是我拘了他?是我錯了?”

花貓抬起兩爪搭上她的手,銳聲長喵,仿佛它真的聽得懂並且在回答一樣。

“他知慕誰不可?”不歸眼角發紅,“為何對個處處不妥的短命鬼起了意?”

房門忽然又被敲起,萍兒緊張的聲音傳進來:“殿下,公子在門口暈過去了!”

不歸立即披上衣穿好鞋,抱起小雨出去:“他人呢?”

“林向扶他到客居裏躺著了,公子一直不省人事……”

不歸罵了一聲,抱著貓便往客居而去。

懷裏的貓輕啼,連萍兒聽了都莫名覺得心酸。

她進客居,已有太醫在一旁診治,一腦門的虛汗。

不歸走上前,看見他緊閉雙眼,臉上的巴掌印和破了的唇角提醒了今午的事。可他緊皺著眉的蒼白臉色又十分的可憐,讓人生氣之外同樣憂慮。

她移開視線:“公子如何?”

太醫卻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公子脈象奇特,應是心力交瘁、氣血逆行所致。”

都是虛話。

不歸上前要去細看,懷裏的貓忽然掙了一下,奮力跳開。

床上的楚思遠像掙脫什麼夢魘一般睜開眼,脫口便是沙啞的呼喚:“不歸。”

不歸的眼瞼顫了一下:“你叫孤,什麼?”

他臉色更為蒼白,卻不肯鬆口換作一聲阿姐。

不歸等了一會,起身快步離去。

留不住了。

不能留他了。

第69章

夜深,她披著鬥篷推開門,裏間昏暗不點燈,靠在窗口的素衣美人聞聲轉來,神情恍惚,聲音壓低:“殿下。”

不歸解下衣過去,打量了寡淡憔悴的麗妃一會:“出了什麼事,心中有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