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冰月趕快澄清:“哪兒呀!他們來都是有事兒,順便跟我說幾句的。”
何瑞芷最是伶牙俐齒:“順便?你這個順便順反了吧?明明是為了要找你,才順便做做別的事,或者根本就是為了有理由找你才找的那些事兒!”
牟靈稚大搖其頭,一張口又是一個成語接一個成語地掉:“唉,沈惟寧可慘了!我看他最近越來越麵有菜色,怕是要在列強爭霸中朝不保夕了!”
韓冰月聽了這話,開始還不怎麼放在心上。可一旦腦子裏有了這個印象,就開始有心理作用,好像這段時間,沈惟寧對她真的有點越來越疏遠的樣子。①思①兔①網①文①檔①共①享①與①在①線①閱①讀①
她心裏沒來由地難過起來。難道連沈惟寧,她也終將失去麼?
雲淡風輕
雖然沈惟寧有一點讓韓冰月心事重重,但那段時間,並沒有讓她太過慮多思的空檔。學校正在把這一度的英語戲劇節開展得轟轟烈烈,她又要編排又要表演,已經忙得不可開交。
她給她們班選的是童話劇《野天鵝》。為了使哥哥們能夠從野天鵝變回人形而緘口不言長達七年之久的美麗公主當然由韓娜扮演,而因為男演員數量和質量都太有限,韓冰月便把陰險的大巫師改編成意圖嫁給公主的丈夫而蓄意謀害的另一位公主,而這個角色,便由她自己扮演。
角色和情節都定下來之後,韓冰月忽然在心裏失笑:看起來倒好像應該是真事兒一樣……隻可惜,我沒有巫術,也沒有那副心腸。
畢竟,在非童話的世界裏,沒有了女一號,也不一定女二號就能繼替而上,更何況,我還不知道是女N號呢!
演出的當天,演員們都穿上了從外麵借來的戲裝。韓冰月和韓娜都穿大蓬蓬擺的曳地公主裙,並請了某位同學的擅長化妝的姐姐來擔任化妝師。
為了表現惡毒公主的性格,化妝師給韓冰月化的妝頗有些妖豔,濃烈的眼妝,眉毛略略上挑。加上了裝飾的韓冰月的臉,美豔不可方物,而收腰的公主裙,此時穿在她身上也剛好合適——或仍稍嫌豐滿,卻更有襯足了這一係裙裝的效果。
在大禮堂裏,大家都席地而坐,坐在文科班旁邊的就是沈惟寧他們班。沈惟寧這天也有角色,扮演一個長一臉大絡腮胡子的公爵。他們的妝還沒化好,他的胡子都沒有貼上去。
韓冰月則在自己班這邊走來走去的,手裏拿一支眉筆和一支口紅,看哪個演員還需要添一筆眉色或一層唇彩。
燈光慢慢暗下來,演出就要開始了。他們兩個班抽到的次序都靠後,所以還有充分時間準備。韓冰月彎了腰正想走回自己的位置上去,忽然聽見沈惟寧在喊她:“韓冰月,你過來一下!”
韓冰月就穿過狹窄的過道走到他身邊去。沈惟寧靜靜地望著她說:“替我畫上胡子吧,好嗎?”
韓冰月驚訝:“你的胡子不用貼的嗎?難道就讓我用……眉筆畫?”
沈惟寧點頭說:“嗯,我不是主要角色,不會有人太注意我,畫上就可以了。”
韓冰月尷尬:“我最不會畫東西了,不如我把眉筆借給你們班的某個誰,讓他來替你畫吧。”
沈惟寧仍是靜靜地、但很堅持地說:“我就要你給我畫。”
這句話已經讓韓冰月無從拒絕,更何況還有他那帶幾分憂傷的眼神。她便蹲下來,開始用眉筆在他臉上一粒一粒地點上密密麻麻的胡須。
一邊很認真地做這件事情,她一邊惴惴不安地問他:“疼不疼?要疼就說話啊。”
沈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