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切太浪漫太美好的,那個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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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或許是B大學生最幸福的一個月份,在國慶長假之後,月中又有校運會。對於大多數學生來說,因為沒有比賽項目,也沒有非要去觀戰的義務,所以仍相當於是在放假。
而這時也正是秋至酣處的時節。蕭遠趁著校運會假期,帶著韓冰月去香山看紅葉。
綿綿如蓋的山巒,葉子已經紅了大半。香山紅葉名字動聽,實際上紅葉本身不可近看。但是兩個人在一起,風景本身並不重要,心境好極,外在環境便是至佳。
更妙的是,蕭遠居然帶了一台寶麗萊相機,立照立得。韓冰月還是第一次親手用這樣的相機,激動得歡呼雀躍,按照蕭遠教她的,把拍出的底片用兩指拈了,晾在陽光下,迎著微風輕輕甩動,不出片刻,上麵的影像就漸漸清晰。
韓冰月覺得蕭遠簡直是世界上最神妙的人物,纏著他不停地問來問去——
“你怎麼會有這樣一台相機呀?”
“是你的嗎?”
“怎麼想到買一台這種相機的?”
……
她一下子變成了一部翻開的十萬個什麼加十萬個為什麼。
蕭遠嗬嗬笑著說:“這是我今年的生日禮物,我姨媽送的。至於為什麼嘛……我猜她老人家當時掐指一算,算出了我會認識你,又算出了這台相機會讓你很喜歡很高興,就買來送給我啦!”
韓冰月見他逗她,便撒嬌地白了他一眼,笑著一步跨兩級地跑到前麵去了。
“冰月!”蕭遠忽然大聲叫她,她答應著回過頭來看他,卻聽見“哢嚓”一聲,鏡頭已經定格。
漸漸清晰的照片上,韓冰月姿態輕俏,明眸皓齒。蕭遠從背包裏掏出一支熒光筆,在影像下的空白區域寫上:回眸一笑 冰冰。
韓冰月又羞又喜。你真的覺得我回眸一笑百媚生、萬千粉黛無顏色麼?那麼,我以後的這一生,會不會都有你的,萬千寵愛在一身?
她也從沒想到過,還可以叫自己作“冰冰”!聽起來好親熱,好寵愛,比小月和冰兒都好聽很多啊!
韓冰月完全分不清,到底真的是“冰冰”這個稱呼好聽,還是隻要是蕭遠做的事說的話,她都覺得好到無以複加。她隻是覺得好,覺得高興,就好像沒有辦法覺得不好、沒有辦法覺得不高興那樣地,覺得好,覺得高興。
他們倆一忽兒比賽著誰跑得快,一忽兒停下來賞景,打打鬧鬧說說笑笑地,不多久就到了山頂。
秋涼季節,他們出發時都穿牛仔長褲和運動外套,但爬到山頂便已經熱得渾身大汗。年輕人不畏感冒,兩個人除了外套,隻穿短袖T恤坐在習習的山風裏,那是分分秒秒都可能沉醉過去長眠不醒的愜意。
蕭遠的背包裏裝了全部的水和幹糧,正好在這裏取出來吃喝,年輕的體力便馬上又蓬勃如初。
所以,下山的時候,蕭遠提議,不走水泥砌出來的常路,專找野山下行。
對蕭遠的一切建議,韓冰月都從未表示過異議,她是真的從未有過異議,就好像他們倆長著同一副腦子、同一顆心一樣。
於是他倆脫離了原路,從香山的背麵走土坡下去。
說是野山,其實也不盡然,蕭遠並不真是那種膽大妄為不計後果的冒失鬼,他選的路也都是由別人踩出來的,所以其實也並不難走,隻是下到將近一半的時候,他們麵前竟然出現了一道圍牆,中間的鐵門上了鎖。那邊就是繼續下山的路,然而他們卻隻能眼睜睜地看著,無法企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