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遠沿著鐵門和圍牆觀察,對他而言並不算太高,而且大概不是非要攔住人不可,上麵並沒有危險的玻璃渣兒。
他便有了主意,問韓冰月:“咱們可以翻過去,你敢嗎?”
韓冰月抬頭看看於她而言高不可攀的牆頭,臉色犯難:“敢倒是敢,可我有那賊心有那賊膽卻沒那賊能力呀……”
蕭遠笑起來:“好,有賊心賊膽就成,至於賊能力嘛,不是有我嗎?”
韓冰月不敢相信地張大了嘴:“啊?你不是說……”
“我就是說!”蕭遠壓根就不讓她把猜疑說出來,當即彎下腰一蹲低,把她一托,等她明白過來的時候,自己就已經穩穩當當地坐在了他的肩上,升到了牆頭。
“啊!”韓冰月又緊張又高興,甚至還有濃濃的——感動。
我忘不掉你將我扛在肩上,我輕輕一想就碰到天堂!
在初一那個屈辱的下午之後就再也不願意想起的歌,忽然在心裏清清甜甜地揚起來,響徹了她的這整個春天綻放的世界!
把韓冰月穩妥地安放在牆頭上之後,蕭遠自己輕鬆地翻上來,再跳下去,然後回過身把韓冰月抱了下來。在他懷裏的時候,韓冰月羞得不敢抬起眼睛,卻清清楚楚地感到他熱辣辣的呼吸,吹在自己冒著火的臉上。
過了鐵門,路又重新變成了水泥路,隻不過這條路的前半段尚未修葺,中間又有鐵門擋道,所以人跡罕至。整座山仿佛隻有他們兩個人,下了一段之後,就可以看見山腳下尚且鬱鬱蔥蔥的植物園了。
此處勢成穀地,看起來像是空穀回聲的好地方。倆人相視會意,蕭遠便圈了兩手籠住嘴巴,放聲呼喊起來:“啊——冰月!韓——冰——月——”
韓冰月聽見自己的名字被扯得長長的,在山穀間回蕩,覺得甚是好玩,便也學了蕭遠的樣子,亮開清脆的嗓子高喊:“噯——蕭遠!蕭——遠——”
蕭遠繼續對著群山:“韓冰月!冰月——我喜歡你——”
韓冰月嚇了一大跳,轉過來,怔怔地看著蕭遠,一臉不敢相信的表情。
並不是從來都不曾想到過,隻是,太習慣暗戀的心,乍一聽見自己所愛的人真的也愛自己,一時之間,會懵過去。
蕭遠沒有管她在如何反應,隻固執地繼續喊下去:“冰月——我喜歡你——你喜歡我嗎?”
一聲一聲,在澄蕩蕩的天際下回旋,那麼執著,那麼執拗。
“冰月——我愛你——你愛我嗎?”
韓冰月忽然震動,淚水湧上了眼底。她毅然轉身,重新麵對空穀,仍舊用他的樣子,大聲回答:“蕭遠——我也喜歡你——我也愛你!”
她這一聲喊出來,蕭遠的喊聲便霍然停了。他驀地轉過來,一把把韓冰月用力圈到懷裏去。
“冰月,我愛你,我真的很愛很愛你!”他弓下高大的脊背,低聲地、卻並不比剛才的高呼少了半點堅定地,在她耳邊說。
韓冰月把頭埋在他懷裏,拚命點頭說:“我也是!”
他們就這樣緊緊擁抱著,像是從開天辟地伊始被劈開的雙麵人,苦苦地尋找了彼此幾萬劫,才終於團圓,從此再沒有什麼——哪怕是另一把斧子,能把他們分開!
我們倆的冬季戀歌
室長去上公選課回來,擠眉弄眼地對韓冰月說:“今天坐在我旁邊的是個物理係大二的女生哩!”
韓冰月問:“那你有沒有問她認不認識我們蕭遠?”◇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