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說到“事”字,韓冰月的嘴唇抽搐著一扁,又泣不成聲起來。

“冰冰,冰冰乖,冰冰不哭……”蕭遠亂了陣腳,隻苦於隔了千山萬水鞭長莫及,“等咱們回了學校,你打我,你打我一頓!”

韓冰月被他說得忍不住想笑,可慣性的哭泣還大團大團地堵在她的喉嚨,讓她笑不出來。

“冰冰,你說我怎麼就能說出那麼傻B的話來呢?我就是太怕跟你分開了……操!我真想抽我自己一頓!我們怎麼可能分手?我怎麼能跟你分手呢?冰冰沒事兒,啊,事情總有解決的辦法的,實在你要是申請不出去,咱們結婚,我帶你出去!”

這是他們倆之間第一次這麼明確地提到“結婚”這兩個字,韓冰月的心裏登時暖暖地一甜。她感動於蕭遠肯為了哄她而這麼說,但她並沒有把這個提議真的放在心上。畢竟,哪有這麼年輕就結婚的呢?什麼基礎都還沒有,怎麼可能結婚呢?

接完電話剛要進門,回身看見媽媽正開門出來,擔心地一邊看著她一邊回身把門掩牢:“是他嗎?說什麼了?跟你道歉了?”

韓冰月還淚汪汪的,卻微笑著點了點頭。媽媽鬆了一大口氣,遞了片紙巾過來讓她擦臉:“我就說嘛,你們都是孩子,免不了一時衝動,哪有這麼容易就分手的道理?大過年的,要開開心心的啊!”

韓冰月點點頭,媽媽就先進去了,讓她自己留在天井裏,再穩定穩定情緒。

她獨自站在嗖嗖尖嘯的寒風中,四下裏有一下沒一下地響著鞭炮的爆響,以及從各家各戶的窗口漫出來的春節晚會熱熱鬧鬧的嬉笑怒罵聲。她用力仰著臉,把剛才溢滿眼眶的淚水用力倒回去。

沒事兒了。可是蕭遠的那句話,已經牢牢地紮在了她的心裏——

你不出國,我們隻有分手!

漸行漸遠

新學期開始的時候,蕭遠已經完全不忙了,因為最晚的申請材料都已經在寒假期間寄出,他現在隻需要準備畢業答辯和等待offer就好。

突然閑下來的蕭遠加入了輪滑協會,並且立即上了癮。他本來就滑得好,協會當中高手眾多,大家在一起切磋,每天可以不斷學會新動作提高技術。這些日子裏,蕭遠是那麼地著迷,白天練習,晚上則和協會中人一起上馬路。11點以後路上人和車都少了,他們有時候會一口氣刷到□再回來,學校周邊那些通宵營業的小館子,則成了他們夜宵聚會的常駐地。

這麼一來,韓冰月反而完全沒有了和蕭遠一起上自習的日子。又因為蕭遠晚上睡得太晚,第二天早晨便更是需要睡懶覺,於是他們一起的吃飯,也隻剩下了中餐和晚餐兩頓,有時候韓冰月中午連著兩節課,半個小時的時間根本趕不及,就連午飯也是和同學一起解決而不再能見到蕭遠。

事實上,這段時間他們再見麵,蕭遠的談笑風生裏也基本上隻剩下了輪滑的話題——輪滑本身,以及輪滑的人。

“蕭遠,陳妙涵是不是也在你們協會裏?”這天,打斷了蕭遠的滔滔不絕,韓冰月忽然想到了那年冬天的湖冰上,那個美麗的身影旋轉著跳起再舒展著落下的輕盈姿態。

“對,她滑得很好,差不多是我們協會裏的大姐大呢!”蕭遠滿懷讚賞地說。

韓冰月便低下頭沉默了。她忽然覺得她和蕭遠正在漸漸疏遠,而蕭遠每天同陳妙涵在一起的時間則越來越多。

況且,他們倆有共同的愛好,共同的特長,自然更有共同的語言。現在蕭遠說起的話題,韓冰月十有八九接不上話,隻能半懂不懂地聽著,拚命想象也勾畫不出男友正在過著的是怎樣一種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