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晚上,他們倆同樣是疲累到極點,卻怎麼也睡不著覺。韓冰月偎在蕭遠的懷裏,倆人絮絮地說了一晚上話。
韓冰月又是感激又是後怕:“你這家夥,這麼大的事兒都不跟我商量!你放棄了去年的,萬一今年申請不上,豈不是我耽誤了你?”
蕭遠撫著她的長發,微笑著說:“不會吧?對你老公這麼沒信心?”
一句話把韓冰月說得啞口無言了,他才繼續:“冰冰,你上大一的那個冬天,有一次你送我去理教上課,然後轉身離開。你沒有回頭,所以一點兒也不知道,我在理教門口站了很久,一直看著你的背影。我覺得你顯得那麼小小的,一個人很孤單地往回走,不知道為什麼,我覺得心酸透了,差點兒沒哭出來。就在那天,我對自己發了一個誓,這一輩子,永遠不讓我們分開,永遠不讓你一個人孤零零地走路!”
說到這裏,他低頭看看韓冰月,隻見韓冰月趴在他胸口,眼淚已經抹了他一身。他慌忙起身去絞了條溫毛巾回來替她敷在臉上,安撫地拍了拍她的腦袋,接著往下說:“冰冰,我拿到那封錄取通知書的時候,猶豫了很久,還是覺得我不能去。本來也許我還不知道,但那次你跟我分手的一個多星期讓我完全明白了,假如我一個人去了美國,說不定在那邊待不到一個月就會退學跑回來呢!那種情況不是更糟嗎?那樣我就更不可能再申請到啦!”
韓冰月仰起淚汪汪的大眼睛,又責怪又憐惜地望著他:“那你後來說不好意思跟家裏要錢,是不是其實是因為你爸媽生了你的氣,根本就斷了你的糧呢?”
蕭遠遲疑了一下,終於不好意思地點點頭。韓冰月忍不住拍了他一掌:“你這家夥,因為這樣,你吃了多少苦呀!”
蕭遠驚訝地看著她:“我哪兒吃苦了?不是一直都吃你的軟飯呢嗎?你的軟飯苦嗎?”
韓冰月終於噗嗤一下被他逗笑了。她想了想,又找到了一個責怪他的理由:“那你這樣一來,你父母該多怨我呀!婆媳關係本來就不好處,你還火上澆油……”
蕭遠連連搖頭:“忘了今天我媽在婚禮上說了些什麼嗎?就是因為婆媳關係不好處,我才更要讓他們知道我有多在乎你呀,這樣他們不看僧麵看佛麵,為了我也得好好對你啦!”
最好的一對兒
八月上旬,韓冰月和蕭遠這對新婚夫婦一起登上了飛往美國華府的飛機。
韓冰月靠在蕭遠的肩膀上,順利地抵受過了飛機起飛那一陣兒頭暈胸悶的惡心,然後長長籲了一口氣,一朵欣慰的微笑悄悄染上唇角。
美國,我又要回來了!隻是這一回,再不是形單影隻一個人,而是和我親愛的丈夫一起!
離開學還有半個月,他們特意提早到達,能有充裕的時間安頓下來。他們在學校附近租了一套一居室,不很大,但對於剛剛大學畢業又新近結婚的小兩口來說,已經很不錯了,尤其是想著假如對照一下國內的博士生宿舍,更覺得是天壤之別。
趁著有時差,他們倆每天天剛亮就起床,精神抖擻地收拾新家。家具大多都是從外麵撿來別人不要的,也有從即將離校的師兄師姐那裏買來的二手貨,同電視裏看來的留學生活一模一樣。
需要買菜以及別的小家什的時候,就有熱心的師兄開車帶他們到郊外的沃爾瑪去。雖然是美國窮人購物的地方,但他們一起置辦著家裏的一切,總是興致勃勃。
蕭遠是負責推購物車的人,有時候韓冰月搶著也要推,他就把她整個人兜到胸`前,他圈在外圍出實力,她被包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