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劍哢吧著眼睛看著高芳道:“你不是不怎麼能喝酒嗎,這個酒,度數很高的,喝了是會醉的呢,而且,對胎兒不好的。你不能喝的啊!”
高芳聽蕭劍這麼一說,愣了一下,有點猶豫,看著馬玉蘭道:“媽,真的對胎兒有影響嘛?我就喝一小口也不行麼?”
馬玉蘭也是微微的愣了一下,隨即笑了笑:“這個,我不知道,沒什麼經驗呢。”
高芳猶豫著舉著酒杯,不知道該不該讓蕭劍給自己倒酒。高端嗬嗬大笑:“好啦好啦,小劍,對媳婦兒,就不要這麼小摳了。給芳芳也倒點吧,讓她也常常好酒的味道。知道知道,什麼叫酒。”
蕭劍咧著嘴道:“爸,芳芳她根本就不懂得喝酒,給她喝了是浪費……”蕭劍這話一出口,馬上感覺,自己是說錯了話了。這等於是不打自招,自己是在糊弄高芳了。
果然,高芳馬上瞪著大眼睛道:“好啊你個蕭劍,居然糊弄我。看我不打死你!”兩人在桌子上嬉鬧了一會兒,被馬玉蘭勸下。當然是把主要責任放在高芳身上。
這頓飯,吃的很歡樂,很成功。從這個時候開始,蕭劍也算是和高端算是一家人了。從高端的家裏出來,天色已經漸晚了。冬日的太陽下去的很快。這才四點左右的時間,天就要黑了。冬天的白天,總是很短。
馬路旁邊的白樺和白楊,早就已經掉了葉子。光禿禿的沒有一點遮擋,蕭劍覺得,這樹,像是殘年的老人。
冬天的天氣,在這東北地區很少有暖陽高照的時候,一般的時候,都是淡淡的不陰不晴的霧霾遮掩著天空和太陽。東北的冬天,冬季的常態就是這種叫做假陰天的天氣。
蕭劍和高芳沒有坐車,而是穿的厚厚的,在馬路上走著。享受著如老百姓一樣的靜謐與安靜。兩個人都沒有說話。蕭劍知道,此時此刻的高芳,心裏應該是甜蜜的。
人們,就是那樣,平凡的時候,總是幻想和追求簡單而淡薄的生活。而過慣了簡單幸福的生活的時候,想著的是過和老百姓一樣簡單而平淡的日子。人們,就是喜歡在這種連自己都搞不定的生活態度中掙紮著,可能,這就是生命的本色吧。活著,就是個折騰罷了。蕭劍這樣想到。
高芳的兩隻胳膊緊緊地抓著蕭劍的胳膊,把自己的臉貼在蕭劍的胳膊上,微微的閉著眼睛,享受著這難得的幸福。幸福的連一句話都懶得說。
一路朝河水堂的方向走著。蕭劍一手摟著高芳,一隻手插在了兜裏,想著高端的話,感覺到有點沉重。高端的意思很明顯。高端希望蕭劍和蕭天龍之間的芥蒂能夠消除掉,回歸為真正的父子。
而就高端的描述來看,蕭天龍也確實為了自己的兒子,什麼都豁了出去。即便,是跟換金所為敵,也在所不惜。
蕭劍的心裏也是很掙紮。佛說,過去的就過去了。不要斤斤計較。放下,放下……蕭劍自認為自己不是那種小氣之人,但是,蕭劍也知道,自己,還沒有豁達到那種聖人的地步。至少,沒有豁達到能心裏沒有一點阻力原諒蕭天龍的地步。
在蕭劍的心裏,什麼都可以原諒,除了背叛。而蕭天龍,就曾經背叛過蕭劍,還有蕭劍的母親。所以,不管蕭天龍今天走到了什麼地步,達到了什麼樣的高度,但是,隻要是他背叛,乃至背叛過,那麼,就是不可原諒的。
蕭劍就是這樣的性格,輕易不會怨恨一個人,但是,一旦怨恨了一個人,輕易,就不會給其讓自己原諒他的機會。而偏偏就是背叛,這種純粹是心的離開的背叛,是最不能原諒的。
麵對蕭天龍的所作所為,蕭劍也為之動容。雖然,蕭劍還不知道換金所的能量到底有多大,但是,一個讓世界都為之頭疼,並且毫無辦法的組織,蕭天龍為了他都願意得罪,蕭劍知道,這是一種真心的愛。
大概,蕭天龍是真的像悔過,從新把自己的愛回歸到蕭劍的身上。但是,發生的事情,就是發生的事情。不管你以後做的多麼出色和圓滿,但是,發生了,就是發生了。就像是在心上紮了一刀,這是會留下傷疤的。
也許,隨著時間的推遲,心不會疼了,但是,那個傷疤,卻是永遠存在。當你想撫摸的時候,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那早就已經結血楔的刀口,仍然是那麼觸目驚心,時時刻刻提醒著你,曾經被誰割了一刀。痛,在那個時候,已經保留在記憶的深處,雖然深藏,但是,並沒有隱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