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劍輕輕的歎了一口氣,氣在冬天的空氣裏,變成一道白色的煙霧。預示這裏的天氣就像自己的心一樣,還沒有暖過來。
蕭劍就這麼輕輕的抱著高芳的肩膀在馬路上走著,一句話也沒有,高芳跟隨蕭劍已經很是不短了。抬著自己的小腦袋看了看蕭劍,輕輕的笑著道:“哎,老公,想什麼呢?真是的,認識你這麼久了,可真是頭一次見你這麼深情的啊。是不是睹物思人了?”
蕭劍低頭看了看高芳,笑了笑道:“睹什麼物,思什麼人?要睹的物就在眼前,要思的人也在懷裏,我還睹思什麼啊?”
高芳抿著嘴自己微微的笑了笑,白了蕭劍一眼:“算你小子會說話。哎,老公,是不是有什麼心思啊?來啊,說給老婆我聽聽,看看我能不能給你解決?”
蕭劍也笑了笑:“除了生孩子,要是你能解決的問題,我自己不能解決,我還怎麼當你老公?”
高芳又崛起自己的小嘴巴,不屑的撇著嘴:“瞧不起人不是,小瞧我們女人不是,重男輕女了不是。且,什麼時候你能收斂點你那大男子主義,把我們女性放在一個公平平等的立場好不好。你就是大男子主義太嚴重了,告訴你昂,其實,我們的女性的思維,往往解決很多男性不能解決的事情。再說了,你有心思不跟老婆說,你安的什麼心啊你?”
高芳無形之中,把一個十分簡單的問題從理論上升到原則的高度上,逼著蕭劍把自己的心思說出來,蕭劍無奈的笑了一下,隻好把自己心中對於自己的老爹蕭天龍的心思全盤跟高芳托了出來。
講當初,蕭天龍是如何的裝死,拋棄妻子,借著那次救段岩岩母女兩的事情,也說了出來。當然,自己和段岩岩之間的事情,蕭劍自然是避重就輕的一帶而過,隻是把蕭天龍的故事,說到了那次救人失事上。沒想到,後來,這個蕭天龍,居然像鬼一樣的又活了過來。
當時,蕭劍和自己的母親都以為,蕭天龍死了。沒想到,他不但沒死,多年之後,當蕭劍知道蕭天龍的時候,還混到了政法委書記的位置上。
在蕭劍的心裏,蕭天龍莫不如就在那次之後死了。那樣的話,自己和母親還能一輩子懷念蕭天龍,但是,他既然沒死,就應該回來找自己和自己的母親。卻是跟了別的女人,當了乘龍快婿,一路青雲直上,當了大官。可是,那又能怎麼樣呢,即便,他做再大的官,在蕭劍心裏,那仍舊是那個負心漢,不負責任的蕭天龍。
高芳聽蕭劍敘述這件事兒,說了很長的時間,高芳沒想到,原來,蕭劍居然還有這樣一段曲折的往事。一時之間,高芳也不知道自己有什麼好說的要勸蕭劍,隻是把自己的手抓在蕭劍的胳膊上更久了。
不知不覺的,天色已經黑了。一路走路朝河水堂走過來的蕭劍和高芳,已經看到不遠處的東方浴都燈火通明,人聲鼎沸。估計,是河水堂的兄弟們知道蕭劍要回來,定然都是興奮的不得了了。
高芳嗬嗬的笑了笑,看了看蕭劍道:“看看,你現在要是回去,這群家夥,可是不會饒了你啊。你有的受了。”
蕭劍也是無奈的搖搖頭:“沒辦法,這盛情難卻,這一關,怕是跑不掉的了。”高芳看著蕭劍道:“兄弟的熱情,你肯定是搪不住了。不過,酒就千萬不要多喝了,你剛剛醒不久,身子還虛。意思意思,兄弟們也是會理解你的。知道了嗎?”
蕭劍笑了笑,在高芳的臉蛋上捏了一下:“知道了老婆。”
高芳抿嘴笑了一下,動了一下自己的身子:“少來啦,膩膩歪歪的。煩人!”盡管高芳這麼說,可是,嘴角的笑意,早就出賣了她此刻興奮又高興的心思。
路燈此刻已經亮了起來,天下,居然飄下了青色的小雪花。蕭劍和高芳都仰著頭看著黑乎乎的天,高芳伸出手接著小雪花,嘻嘻的笑著道:“老公,這是今年洮南城的第一場雪哎,真美啊……”
蕭劍也笑著道:“是啊,咱洮南城的雪,總是這麼漂亮和美麗,我覺得,咱洮南城的雪,就像是江南的煙雨一樣,和這個城市是融為一體的。”
高芳咯咯地笑著:“沒看出來啊,你這大老粗,還蠻有畫意詩情的說。今天你好像比較傷感哦,可真是少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