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段(3 / 3)

她抽身走開了。他雖然一直和她貼得那麼近,然而他的懷抱,畢竟不是晏方白的。他始終給她留有足夠的自由,讓她可以轉身就能走掉。

而她終於還是真的轉身走掉了。她原以為自己可以做到,但終究還是不行。她原以為她可以把凜雋辰當作第二好的結局,附在他的身上,以某個人的弟婦的身份,去求得接近那個人哪怕隻有一寸的機會。

然而事到臨頭,她終於明白她做不到。她不能去看,她不能去看他和另外一個女人,兩情相悅,執手攜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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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走到窗前,對著外麵茫然地望著,目光迷離,不可視物。

然後,她聽見凜雋辰的聲音,在身後咫尺之外響了起來:“我哥的訂婚儀式就在下周六,他讓我一定要把你也邀請去。到時候我來接你,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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凜雋銘和瞳若水訂婚的這天,凜雋辰親自開了一輛小跑車來接秋宛瞳。

晚宴定在七點鍾,車子在六點鍾的時候開出秋宛瞳的小區,艱難地穿過高峰期的車流,駛上高速。此時天已擦黑,偌大的城市在奪目的霓虹之後伏成一片模糊的輪廓與線條,而就連高速公路上,都頗有些寸步難行,時時有車從斜後方躥出搶道。

作為司機,凜雋辰不免有些著急和不耐,而秋宛瞳卻在心裏悄悄慶幸。畢竟那個場麵,她遲一刻看見,也是好一刻的。

如果可以,當然是能不去看最好。

可是,他要她去。

如果這就是他要的,那麼就算明知前路就是迢迢黃泉,她也隻能義無反顧。

因為瞳若水的特殊身份,為了避開媒體,這是一場秘密的訂婚儀式,舉行的地點也在凜家新近購置的一座尚未公開的別墅之內。

比起凜園的莊嚴靜穆來,這座名為“深瞳靜水”的別墅,顯然是為了尚值青春的小女孩兒而專門設計的。門口的草坪邊立著一組小木牌,上麵用活潑的色彩和線條寫著男女主人以及他們的兩隻寵物狗的名字——當然,都是用字母寫出來的外文名,不會教人一眼之下就能認出房主的身份,進而明白此處必非尋常之地。

下了車走過一條小徑,便遇到一叢正竭盡全力開得飽滿圓潤的梔子花——其時花期原該過去,能夠出現這樣園藝奇跡的地方,往往非富即貴。因了這一叢花,那一周遭的香氣濃烈到不再清雅,而是滯重粘稠,沉鬱幽怨的那種滯重粘稠,恍若優雅寂寞的貴婦,穿一襲珠光寶氣的晚禮服,籠一袖魅人的香水氣息款款走來的,那種千回百轉的雍容。

那座紅頂白牆的房子已是燈火通明,透過大大的垂著曼妙輕紗的玻璃門窗,可以隱約看見裏麵裝飾得滿是熱騰騰的喜慶氣氛——五彩的氣球,斑斕的彩帶,溫馨的蠟燭,美麗的窗花,都仿佛要被主角的幸福和來賓的快樂燃燒起來,燃燒起來,直至空氣裏都充盈了一種幽幽暗暗的甜香。

隻是這種幽幽暗暗的甜香裏,為什麼會彌漫著淡淡的憂傷?

或許是因為美麗總是愁人的吧,無論曾經擁有,或擦肩而過。

漸漸向那座房子靠近,秋宛瞳的心裏越來越緊張,好像那顆被什麼正在泛濫的東西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