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此,他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背著東堂去找列偵探,讓他查明秋宛瞳的來曆。
走失了幸福
在冰原之外,另外一個為凜雋銘對秋宛瞳的無微不至感到不悅的人,則是秋宛瞳的特配護士。
就在秋宛瞳入院當天,凜雋銘對親自趕來的院長點明,必須派最好的護士來照顧她。院長諾諾而去,待秋宛瞳從手術室裏出來,那位護士已經等候在了病房裏。
凜雋銘不知道這名護士為什麼會總是陰沉著一張臉。照理說,他們的職業不是應當與和煦的微笑同在的麼?然而當他看到這名護士每次看著秋宛瞳時,那種深深關切到仿佛痛入肺腑的神情,他又覺得放了心。人有百樣,有些人在真的關心的時候,也許就是沒法微笑的吧?
無論如何,隻要他稱職盡責就好。尤其是當凜雋銘注意到秋宛瞳對這名護士也總是言聽計從、態度謙卑的時候。女孩子不是都應該對醫院有些抗拒的麼?雖然他知道秋宛瞳不是一般的女孩子,然而她畢竟受了這麼重的傷,若是有些情緒無常脾氣怪異,那也情有可原。
所以,每次護士進來給秋宛瞳驗傷換藥,他都很放心。他們倆——包括護士和秋宛瞳兩個人,總是在揭開紗布之前請他回避,他也就都會答應。
畢竟,看見秋宛瞳脖子上的傷口,他的心真的會很痛。
於是,他也沒有聽到過那兩個人在他掩上病房房門回到外間工作之後,都用最低的耳語說過些什麼話。
護士第一次給秋宛瞳換藥的時候,他那雙閃耀在大大口罩上的眼睛一下子就紅了,說出來的話,本來就是耳語,再加上聲音發抖,已經幾乎讓人無法聽懂。
“你……你怎麼敢這麼對待自己?你這條命,你自己不珍惜,還有人珍惜呢!”
秋宛瞳閉了閉眼。忽然揭開紗布的脖子立即清涼地呼吸起來,而他輕柔的手指為她塗上的藥膏,更是有些冰寒的水潤。
“你這個弟婦的角色,是不是扮演得有點太投入了?嗯?男友的哥哥,也需要你舍身相救嗎?他就算被打中又怎麼樣?為什麼他不可以死?為什麼他的命比你自己的重要?”
秋宛瞳還是沒有作聲。他的話說到這一步,她臉上的表情反而平靜了下來,好像根本沒有聽見似的。
“我原以為你愛上的是凜雋辰,那就已經夠糟了,結果,居然……居然是凜雋銘……宛瞳,你要我拿你怎麼辦?你要拿你自己怎麼辦?嗯?你說話!”
藥已經換完,新的紗布重新覆在了她的傷口上,而護士忍無可忍,一把把口罩摘了下來,狠狠地瞪著她。
秋宛瞳幾不可聞地歎了口氣,一臉平靜到麻木的表情:“不必怎麼辦。”她抬起眼來,勇敢地麵對著他的目光:“晏首理,你們放心吧,我不會再愛他。”
你們,當然是指的練署任,以及皇家警署負責這個案子的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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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瞳若水剛回到她的公寓,就發現了郵箱裏有一個大大的信封,並未注明寄出地址。她心裏一跳,頓時明白這是什麼東西了。
她急步上樓走入家中,把門關好,然後手忙腳亂地開始撕扯那個信封,力氣用大了,撕出了一個十分難看的的豁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