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段(1 / 3)

,盡快帶著弟弟,到丹寧士去。

當然,要去丹寧士不是一日之功,但他根本就沒有這個打算。因為,他還在找她。

秋宛瞳知道,為了找她,凜雋銘踏遍了這個城市幾乎每一個角落。有好幾次,他甚至就從她身邊擦肩而過。

那是最為殘酷的考驗。她要怎樣地絞紐自己的靈魂,才能扼製住那雙不由自主就要向他走去的腳,那隻情不自禁就要對他伸出去的手,以及那聲不顧一切就要衝他尖叫的呼喚。

這是怎樣的一個身體嗬!好像每一個器官,每一個細胞,都已經有了自己的意誌,它們全體醞釀著最深刻的憤恨與最徹底的反叛,無不掙紮著要脫離她的管束,自發自力地要去愛他!

這也怪不得它們啊,誰讓她——正是她,這麼狠狠地違背了它們的心願,要它們如此傷痛,要它們傷痛得如此狼狽?

凜雋銘沒有聽從秋宛瞳的囑咐離開這個國家到丹寧士去,這是如今燒在秋宛瞳心頭上的一把火。他一日不走,危險就一日不能解除。而她偏偏不能拿出真相來說服他。

她不能告訴他關於那個案子,關於自己的臥底。以凜雋銘的閱曆和智慧,她不可能使他輕易相信自己隻是一個普通專業而被迫卷入警署絕密任務的大學生,而從某種程度上說,國關二係是高於一切的秘密,並且訓練出一名特工學員來是很不容易的事情,他們必須要能夠被反複使用。

就算是幻極冰庫的證據全部落網,凜雋銘也未必罪能至死。

然而一旦他知道了不該知道的事情,他就必須成為死人。皇家警署會有辦法,練署任會有辦法,讓他永遠地閉上嘴。

而練署任,這樣的事情對他而言,應該不過是日常工作而已吧?

更何況,就算凜雋銘知道了真相,他也未必會走吧?

也許她是一個太會幻想太相信愛情的小姑娘,可是她說服不了自己不去相信,那個愛著自己的人,一定會愛到這個地步。

可是,對於他的不肯放棄不肯離開,她也許又該是慶幸的吧?畢竟,她怎麼舍得讓他走呢?

隻要兩個人都還在同一個國家,離得再遠也仍能感到他始終在自己身邊。

但他一出了國就不一樣了。盡管越洋飛機單程的時間,也許比一國之內兩個人坐火車從各自的城市趕來相會還要短,卻還是會覺得他好像一下子就走出了自己的心裏、自己的生活,消失在遙遠的天邊,今生今世相見無期,而自己,就像丟了心的遊魂,從此飄蕩在無邊無際的孤獨與恐懼中。

如果天上真的有神仙,人們都可以借助望遠鏡看到他們了;可是任何一台望遠鏡,也不能讓她看到遠在丹寧士的那個,她會想到肝腸寸斷的人。在這個意義上,丹寧士不是太遠了嗎?比月亮都遠,比好多好多星星,都更遙遠。

她真的不能想象,如果有一天他真的走掉,自己是不是就會發狂而死。

因為,就連每天對他的跟蹤結束的時候,她都必須要這樣來勸自己離開:

雋銘,雋銘,我不傷心,我真的不傷心,因為我隻不過是暫時地要到另一個地方去想念你而已,反正我總是在想念你的,對不對?所以,不管在哪裏都一樣啊!事實上,就連在和你朝朝暮暮的那半個月裏,我也無時無刻不在想念著你啊……你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

同時,她還必須時常提醒自己,要留一些餘地,少跟著他一會兒,這樣才不會把一切看得到看不到的事情全都看遍了啊。因為在心裏麵,不知什麼時候開始,悄悄出現了一種可怕的懷疑,覺得如果是那樣的話,就會有一種危險的暗示,好像過了這次之後,就再也看不見他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