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無濟於事的陪伴和安慰,秋宛瞳什麼也不能給父母。在拘押所,她看到父親仿佛一下子就蒼老下來皺紋遍布的麵龐,而母親一直在淒淒慘慘地絮叨:“他是冤枉的,你爸是冤枉的呀……”Θ本Θ作Θ品Θ由Θ思Θ兔Θ在Θ線Θ閱Θ讀Θ網Θ友Θ整Θ理Θ上Θ傳Θ
秋宛瞳扶著母親的肩膀,除了落淚,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她比誰都更知道父親是冤枉的,她也比誰都更知道,是自己把一世清白的父親一手送進了監牢……
在口口聲聲答應了母親會不受影響安心學習之後,秋宛瞳一回到學校,就去辦理了休學手續。
對外關係學院的國關二係——那是她的無底洞的入口,若問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麼地方,是她無論如何也不願意再涉足一步的,那就是這裏了。
係主任惶恐地向晏方白請示能不能批準她的休學請求。他雖然無權過問秋宛瞳具體在執行一項什麼任務,但她肯定是在做一件同皇家警署有關的事情,所以必須征得皇家警署方麵的首肯。
電話那端,在一段長長的緘默之後,晏方白沉聲說:“由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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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好像已經開始了。
天氣冷到慘厲,常常會零零星星飄起幾點雨來。而這些冷雨當中依稀夾帶了冰渣,好像不管穿上多厚的衣服,隻要在外麵稍事停留,都仍會覺得寒苦難當。
然而所有的悲傷都隻是這樣地被冰封在空中,不肯化作雪片落下,因而永遠無法讓人釋懷。
秋宛瞳開始變得很安靜。她常常整天整天地坐在書桌前看窗外緩緩流淌的冬的氣息,眼裏好像空空的什麼也沒有看見,又好像滿滿的已然看盡了一切。
從來沒有什麼時候,她是如此如此地盼望下雪。
雖然已經老是在下雨,然而雨和雪終究是不一樣的。它們固然都是水,都是淚,雨卻呈不出雪所意味的那片徹心徹骨的冰涼;並且,雨澆在身上,會讓人有一種慌亂感,而雪卻太安靜太溫柔,竟可以不知不覺地就下在了人的心上。
而在大雪無邊無際的一場揮灑之中,所有的美麗都會被透支,然後在耀眼的陽光下,清晰地灼入你永生的記憶。隨後,快樂會在你自己的腳下一點點粉碎、變色。最後,一些許的滄桑就能讓它輕易的改變,化成了水,淡入無處不在的生活,仿佛舉足輕重,又仿佛不值一提,無色無味令人索然,卻又不可輕離。
因為不再上學,秋宛瞳索性就在家裏做起了賢淑的小主婦。她每日精心地給凜雋銘做飯,引得他就是中午也必要回來吃飯。每次坐在餐桌前,他總是滿眼感激搖頭晃腦地由衷感歎:“唉!我真是何德何能,竟能修來如此賢妻啊……”
每一聽到他的感歎,秋宛瞳都會目光柔柔地還他一個微笑。她想要告訴他,其實能有機會在這樣一段日子裏流連,她比他不知更感激多少倍。她想要對他形容自己為他洗手做羹湯的時候那種難以言表的幸福,譬如燉骨頭湯,用砂鍋一燉就是半天,不停透過蓋子上的小孔往裏麵加水,是一種細膩異常的在生活中穿梭的柔韌感覺。
可是她什麼都沒有說。有些話,她怕她無法不流著眼淚說出。
每天傍晚,他們吃過晚飯,就會穿上厚厚的外套,暖暖地牽著手,緊緊偎依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