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吼。”一陣野獸的吼叫聲從遠處傳來,六七個手持武器,長著人頭馬身體的怪物,四蹄翻飛地向他衝來。
“我命由我不由天!”白起大聲吼叫著,昔日那一個對秦王忠心耿耿但是卻被賜死的武安君已經死去,現在他的身份已經沒有前綴,隻有兩個字——白起!
白起撿起地麵上的長槍,年輕而且充滿活力的身體中那顆笑傲六國的英雄膽激發著他的力量。
勇者無懼,即使是麵對從未見過的怪物。白起這個一生戎馬的統帥依然不知道什麼叫做恐懼,手中長槍迎著怪物的身體刺出了一條直線。
白起的武功是殺人的武功,無論是在麵對大秦北疆來去如風的匈奴還是其他方向的六國都一樣。
簡單,實用,威力大,速度快,力量強。
一槍挑殺了衝在最前麵的怪物之後,白起身體高高躍起,長槍赫然從半空中狠狠地砸向對麵來的怪物。
一招一個,七招過後,白起豪情萬千的將長槍插在地麵,仰頭長嘯:“我,‘人屠’,白起,又複活了。”
長嘯的聲音在山穀的山壁上產生了回音,久久不曾消散。白起看著眼前的怪物,用腳踢著他們的屍體,邁開大步向著西麵的方向走了下去。
西方,是白起心中大秦帝國的方向,那裏的君王雖然沒有給白起留下什麼好的印象,但是那裏的士兵和人民白起還是非常喜歡的。
他們地處偏遠的西部邊陲,長期跟少數民族作戰,養成了凶狠強悍的作戰風格。而且秦軍賞罰分明獎勵標準清楚,賞罰細則嚴酷,種種原因決定,他們一旦拿起刀槍走上戰場,就不再是人,而是一群虎狼。為了減輕重量方便作戰,他們甚至連頭盔都不帶,有些士兵幹脆隻綁著發髻。隻有軍官,才頭頂著牛皮的板狀帽子。
白起需要這樣的士兵,隻有帶領這樣的士兵,才能繼續他的傳奇。
白起沿著河邊,一路向西走去。眼前的景色讓他回憶起自己的一生,從公元前294年開始,他成為秦國軍中的一名左庶長,負責帶兵攻打鄭國的新城也就是今天河南伊川縣西南部,這裏的西北就是大名鼎鼎的函穀關,新城屬於秦國通往中原的咽喉要地。
為了占領這個咽喉要地,打開秦國通往中原的出口,白起帶兵與韓魏兩國的聯軍激戰數日,殺的血流成河。這一站對他來說記憶猶新,就是這一場戰鬥,白起殺死了當時魏國大名鼎鼎的大將——公孫喜,不但如此,他還帶領普通士兵戰敗了戰國最強的四支軍隊之一的“魏武卒”。
隨後的戰鬥雖然很多,但是對白起來說,這些戰鬥都僅僅是對戰公孫喜的一種延續。同樣也是這一戰,成就了他“人屠”的大名。
韓魏二十四萬聯軍的鮮血鋪就了人屠的強勢崛起,讓他軍功暴漲,升至國尉,軍階之比將軍相差一級。這一級的軍階在白起眼中不算什麼,給他帶來最大助力的是榮升國尉之後得到的“短兵千人”。
這一千短兵就是他日後馳騁天下,南征北討的班底,是他個人的親兵衛隊。也正是因為手中這一千人的衛隊的存在,白起對軍隊的統治力才可以達到每一個士兵。
作為一個百戰百勝的常勝將軍,白起非常明白一個道理,一將功成萬骨枯,沒有士兵的存在任何一個將軍都不可能有揚威的機會。
向西走的原因很明確,那裏有他意識中最優秀士兵的兵源,在那裏他能盡快讓這些兵源變成一個個如狼似虎真正的戰士。
白起手持長槍,腳下快步如風地前進著。雖然他勇猛無懼,但是多年來的軍事生涯讓他對這片陌生的土地充滿了忌諱。作為一個成功的統帥,他深知情報的重要性,而在這個沒有任何情報的地方,他必須盡快找到人煙,問清楚這裏的情況。包括每一座山,每一條河,每一條山路,甚至河水的深度以及山風的方向。
漸漸地白起聽到遠方依稀有戰鬥的聲音,這聲音並不是刀劍相搏的撞擊聲,也不是戰士嘶吼的喊殺聲,而是一種響箭破空的聲音。
白起對這種箭並不陌生,想當初他帶兵與北疆的匈奴會戰的時候,對方中就有這麼一個人的存在,他獨特的響箭給白起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箭矢在空氣中那尖銳的呼嘯聲中,秦軍士兵一個個的被射殺。
響箭就是一種頂級弓箭手自負的表現,隻有對自己的箭術有絕對信心的人才會使用這種箭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