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不再挽留,叫我出去了。
我對他行了一禮,便出門了,門外果然多出一個丫頭,她叫住我,道:“水姑娘,您跟奴婢來吧!”
第七章 來訪
話說我跟為然見了表麵上看平淡無奇,實則內心驚心動魄的一麵,出門便有丫頭對我說跟她走,我知道,她定就是衛然說的會帶我去我住的地方的人。
這王宮我已熟悉得很,隻要她道速我在哪裏,我一定可以找到。但一則怕她生疑,二則我也怕見景傷情,便低著頭跟她頭。
沒想到,她見我如此,停下腳步,對我說道:“奴婢叫星兒,姑娘住這裏的時日是奴婢侍候姑娘。這後宮沒有主子,姑娘不必擔心,也不必這麼拘束的。”
我沒有料到她會突然停下來,差點就撞上了,我隻好抬起頭,對她尷尬地一笑,道:“我知道了。”
她見我如此心不在焉,也不知我是假知道還是假知道,隻好做罷,繼續帶著我走。可走著走著,我愈發覺得環境很熟悉,但不是那種親切的熟悉,而是一種厭惡的熟悉。我猛然抬頭:天哪,這花園,這小路,這群屋,不就是當初單妃跟賽妃住的地方嘛!衛然竟然拿它當別院招呼暫住的人了。
星兒見我停住了,怔在那裏,回走幾步對我說道:“姑娘你在看什麼?”
我回過神,用不太靈活的舌頭打馬虎道:“沒,沒什麼,這花園好漂亮,都快冬天了花還開得這麼好。”
星兒笑道:“姑娘少見多怪了,王宮裏的花品種不一,春天開的,夏天開的,秋天開的,冬天開的,都有,絕不會讓園子空著的,這才能顯示後宮的氣派。”
我點點頭,假裝覺悟了,道:“讓星兒笑話了,我累了。”
星兒一聽我這麼說,就知道我的意思了,也不費事讓我說話,接道:“奴婢著就帶您回房。”
我滿意地點點頭,便又跟在她身後走起來。
走了不多久便到了我住的小屋,幸而不是上次跟月兒被關起來的那間,但這曾經是誰住的呢?一想到喲喲可能單妃也在這裏住過,也在這張床上睡過,我就覺得渾身不自在,很惡心。
星兒以為是我太累了,便沒多想,道:“姑娘您先休息一下吧!晚飯到了奴婢會叫你的。”
我點點頭,謝過她,便躺上了床。星兒出門,很輕地把房門關上了。
躺在床上,困乏感便侵襲而來,我還有傷在身,加上身體又很虛弱,即使腦子裏有不少想法,知道自己必須保持警覺,也很快打結成一團,睡了過去。
而且,睡得很香。
晚上星兒確實叫我起來吃飯,很驚訝,都是我喜歡吃的,但由於我當時腦子還是在打結,便沒多想。
吃罷晚飯,洗漱了一下,我便又睡了。
第二日我精神不錯,早飯吃完了便很安分地坐在院子裏——這已經成了我的習慣。然後我叫星兒弄點針線來,星兒知道我不方便說話,也不多忤逆,便拿了來,我便曬著太陽,聞著花香,慢悠然地做女工。
不久,便有客人來了,我驚訝了一下,但很快便鎮定下來,因為他來情有可原。
夏尚背著藥箱,快步走到我麵前,眼中滿是驚愕。
我起身,他竟微微有一種想向我行禮的的動作,但肯快便覺悟到自己的動作,停了下來。
我看著這位故人,這位從我在宰相府就見過麵,一直伴隨著我跟衛然的分分合合的故人,倍感親切,竟有種想流下淚來的衝動。
但我還是假裝不認識他,結巴地問了句:“請問您是?”
星兒馬上回答道:“他是夏太醫,宮裏最好的太醫,他是來給您診斷一下`身體,替您療傷的。”
我假裝明白了,對夏尚道:“那有勞了。”
夏尚立刻回我道:“姑娘嚴重了,老夫一定會盡全力替姑娘醫治的。”說完,便做了個“坐”的手勢。
我便又坐下來。
“伸出手來。”夏尚輕聲對我說道。
我按他的指示把手伸了出來,放在他放好的軟墊上。
他立刻為我把起脈來,神色很是專注。不久,他便收起軟墊,對我說可以了。然後就要我把舌頭伸給他看。
他又仔細檢查了一番,才說:“姑娘關鍵是身體太弱,影響社體複原,要好好休息,千萬不可動氣。傷口要經常清洗,保證幹淨,再喝下老夫開的藥,很快就會好的。我來跟您開方子。”
星兒很快就將“文房四寶”拿來,夏尚邊寫邊說道:“上麵的藥事給姑娘補氣血的,每日兩次,飯前喝。下麵是治療舌頭的,每日三次,飯後喝。”
寫完,星兒便拿起竹簽,看了看,道:“多謝太醫,奴婢馬上就命人去抓藥。”
夏尚點點頭,便開始收拾藥箱。我本以為他會走的,沒想到,他清完藥箱,並沒有走,而是詢問了我一點情況。
他試探地問道:“請問姑娘是哪裏人?”
我答道:“翔林都城邊上的一戶小人家。”
他又問道:“可是打造金飾的水家?”
我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