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長生快速翻身上馬,道:“這裏交給你們,我先走一步。”
旁人來不及再說些什麼,厲長生已經打馬而去,連個火把都未有拿著,瞬間消失在一片漆黑的夜幕之中。
“厲太傅!危險!”
喻青崖在後麵大聲的提醒, 這可是都城旁邊, 雖然他們的守城將軍已然逃竄, 但萬一遇到了什麼歹意之人, 恐怕是非常危險的事情。
厲長生自然知道危險,然而他已經顧不得這些,隻要能立刻見到小白, 任何代價都是值得的。
馬蹄的聲音噠噠的連成一片,大營門口守衛的士兵們,遠遠便看到了有人而來,隻是因著太黑,所以有些瞧不清。
他們隻聽到厲太傅的嗬斥之聲:“速速讓開!”
士兵們這才發現回來之人乃是厲長生,趕忙大開營門,厲長生的身影仿佛一道急風,毫無停留的席卷而去。
眾士兵有些傻了眼,他們一向看到的厲太傅,都是溫文爾雅的,笑容不離麵,整個人舉手投足之間,皆是再溫和也無有。
而此時……
厲長生快馬衝進營地,翻身而下,推開擋在一麵的士兵,直接衝進了自己的營帳之中。
“小白!”
“嘩啦”一聲,帳簾子掀開,厲長生的榻上,果然躺著一個年輕人。
雖不是熟悉而一塵不染的白衣,但那張臉,甚至每一根發絲,厲長生都熟悉到了骨髓之中。
果然是荊白玉。
荊白玉靜靜的躺在榻上,一動不動,甚至睫毛都不會顫唞一下。
“小白!”
厲長生有點雙手冰涼,他衝過去,屈膝跪在榻邊,抓住了荊白玉的手。
隻是月餘不見罷了,厲長生感覺荊白玉瘦了許多,連手也消瘦了不少。
荊白玉沒有聽到他的呼喚,不聲不響,不言不語,仍是一動不動的躺著。仿佛在埋怨厲長生離開的過久,竟是不願意睜眼瞧他一瞧。
厲長生心中止不住慌了神兒,快速的伸手探了探荊白玉的脈搏。
脈搏微弱,卻還在輕輕的跳動著。
呼吸亦是如此,感覺時有時無的樣子。
“小白,我回來了。”厲長生死死握著荊白玉的手,放在唇邊用力吻了兩下,道:“小白,睜開眼睛看看我,好不好?算是我求你。”
“小白,我保證,以後再也不離開你,好不好?”
喻青崖與喻風酌回到大營,立刻便往厲長生這麵尋來。還未進去,在營長外麵,就聽到厲長生斷斷續續的聲音。
喻青崖嗓子裏有點發堵,掀起簾帳的手亦是僵硬起來。
喻風酌側目看了他一眼,道:“不進去看看?”
“我……”喻青崖猶豫著,低聲說:“不忍心看。”
喻青崖已經在回來的路上,聽了喻風酌的敘述,大體知道發生了什麼,心中著實不忍。
那日荊白玉被迫上了山頂,因著不想成為厲長生的拖累,不想做俘虜,幹脆從山崖處跳了下去……
自盡。
荊白玉也算是福大命大,山崖之下草木叢生,崖壁上也都是歪長得茂盛大樹,緩衝了下墜的力道,荊白玉滾落下來之時,竟是還殘存著一口氣息。
有樵夫從這裏經過,看到一個穿著體麵的少年人昏倒,渾身傷痕累累,當下趕忙將那少年人背起,帶回了家中。:-)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樵夫夫婦兩個常年在山中生活,醫術並不精通,但是包紮止血一類的事情還是會的,給荊白玉處理了一番傷口,以為他很快就能恢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