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一聽那樵夫夫婦十足心善之人,其實也並非如此。若不是那樵夫看著荊白玉穿著體麵,哪裏會伸這把手,將人帶回來救治?
樵夫與妻子說,你瞧這年輕人一看便是有錢人家的少爺,若是他醒了,知道我們乃是他的救命恩人,定然會許諾我們大量的金銀珠寶作為回報,到時候就再也不愁吃不愁喝。
樵夫以為自己救回來一個金元寶,每日裏殷勤備至的給荊白玉熬藥換藥,就盼著這有錢的少年人能早點醒過來。
隻可惜,荊白玉卻一直未有蘇醒,便這般一連睡了無數個日頭。
樵夫甚至懷疑,自己救回來的是一具屍體,並不是個大活人。
可白衣少年還有呼吸,還有脈搏,明明是活生生的存在……
樵夫幾次有些個不耐煩,想要將荊白玉幹脆扔掉算了,什麼金元寶,明明是個衰神,憑白給他吃了這般多的藥材。
就在這個時候,喻風酌派去的士兵,在山穀搜索之時,遇到了正在發愁的樵夫。
若是再晚一步,也不知道荊白玉是否真的會被丟棄到樹林之中。
士兵們大喜過望,趕緊帶著荊白玉回了大營,將消息告知了喻風酌。
“進去看看罷。”喻風酌道。
他說罷,撩開了營帳的門簾子,率先走了進去。
喻青崖欲言又止,最後還是跟著走了進來,局促的站在門口位置。
厲長生聽到有人進來了,卻未有回頭,這種時候,其他的事情,已經不足以吸引他的注意力。
厲長生握著荊白玉的手,一直在低語著,道:“小白,睜一下眼睛可好?看看是長生回來了……”
“厲太傅,”喻風酌走上前去,道:“陛下如今尚存一口氣,已然是不幸中的萬幸。馮陟厘先生就在都城的皇宮之中,若是我們能盡早攻入皇宮,說不定……”
喻風酌一言中的,厲長生果然瞬間便有了反應。
厲長生緩慢的轉過頭來,麵無表情的說道:“你說的對,我們必須要盡早進入都城才可。”
喻青崖站在旁邊,道:“如今天還未有天堂,援軍還在路上,我們的士兵沒有都城內的叛軍多,是打不過的。再等一等,才能保證萬無一失啊。”
“小白不能再等了。”厲長生低聲道:“若是因為我的耽擱,讓小白處於危險之中,決計不可……”
喻風酌道:“厲太傅可有什麼好辦法,能讓我們盡早入都城。”
“集結兵力。”厲長生道:“那守城將軍可有活埋了?”
“已經埋了。”喻青崖聽得一個激靈,道:“莫不是太傅又要活口了?那將軍估摸著已經死透了,救不活的。”
厲長生冷笑一聲,道:“留什麼活口?隻需要他一顆腦袋瓜子便是。”
“這……”喻青崖感覺一陣冷風從門簾子竄進來,說不出的涼意。
厲長生道:“快去將守城將軍挖出來,將他的人頭帶來。然後集結兵力,我們眼下便去城門下叫陣!”
喻青崖顯然覺得這辦法不靠譜,但喻風酌卻不多說,隻是恭敬的一抱拳,道:“是。”
“爹……”喻青崖跟著喻風酌出來,還有些個猶豫,道:“就差這一節骨眼了,萬一……”
“放心好了。”喻風酌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我不能跟著你去,自己小心一點,莫要叫我擔心。”
“我知道了。”喻青崖道:“不就是挖個人頭出來嗎?這小孩子過家家的事情,我還能辦不好?爹你隻管去調兵便是,不用管我。”
“小心。”喻風酌還是不放心,低聲說。
喻青崖騎上馬匹,隻是帶了幾個親隨,快馬加鞭離開營地。
厲長生要提前叫陣,喻風酌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