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萬幸,恐怕是真的殘廢了罷?”
眾人猜測不已,有人滿臉狐疑,有人滿臉喜悅。
先前與薑笙鈺對峙的老臣站了出來,道:“敢問厲太傅,陛下此時何在?卑臣們想要前去探望。畢竟……”
他話鋒一轉,道:“畢竟太傅也應當是知道的,我們大荊無有讓一個殘疾做皇帝的道理啊。”
古代人對於殘疾是相當具有偏見的,這一點厲長生知道。
古人將殘疾視為老天爺的懲罰,所以不論是先天殘疾還是後天殘疾,那都是因著觸怒了老天爺,才會得到如此的懲罰。
若是荊白玉摔下懸崖真的殘疾,肯定會有大批的朝臣站出來,說是老天爺發怒,覺得荊白玉不配作為大荊的皇帝,所以才會降下如此的災難。
厲長生冷笑,道:“我方才已經說過了,陛下`身體不適,所以此時誰也不得打攪陛下。”
“厲太傅!”老臣嗬斥一聲,道:“厲太傅為何三番四次阻攔我們,不叫我們麵見陛下?莫不是厲太傅覺得,此次你平息叛亂有功,所以便不將我們放在眼中了?”
“嗬——”
這段時間,厲長生都是不苟言笑的模樣,如今難得露出愉悅的笑容。
厲長生笑著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你說什麼?”朝臣們大吃一驚,全無料到厲長生竟是如此傲慢無禮。
老臣怒吼道:“厲長生!你太大膽了!你莫要仗著陛下先前寵信你,便不將旁人放在眼中!你這般阻攔我們麵見陛下,是想要囚困陛下,造反嗎!”
老臣顯然是想要故意曲解厲長生的意¤
乃是隨蕭拓一同趕來的陵川王荊博文,和謀主孟雲深。
“厲長生!”
荊博文顧不得太多,衝過來一把抓住厲長生,道:“我侄兒在哪裏?荊白玉在哪裏?聽說他沒有死,他被救起來了?他在哪裏?帶我去!快!”
荊博文焦急的一連串呼喊,根本不給厲長生開口說話的機會。
孟雲深拉住荊博文的手,道:“大王,莫要如此慌張。”
“在這麵。”厲長生指了指前麵的寢殿,道:“馮先生在給陛下醫治。”
“對對對,馮先生的醫術無人能敵,”荊博文點點頭,道:“有了馮先生在,陛下絕對沒有問題的。”
荊博文這話不知是在安慰自己,還是在安慰厲長生,說罷了卻還是慌張不已,連忙快速往寢殿衝去。
孟雲深跟在荊博文身後,抬步也要離開。
“謀主留步。”厲長生站在後麵,出聲叫住了孟雲深。
孟雲深步子一頓,回頭瞧他,道:“厲太傅可有什麼吩咐?”
厲長生平靜的看著他,道:“如今陛下昏迷不醒,朝臣浮躁不定,剛才還在鬧著要朝議,選擇他們新的皇帝。”
孟雲深聽得皺了皺眉,道:“厲太傅為何要與我說這些。”
厲長生笑著道:“隻是想要問一問孟先生,此時此刻,孟先生可有雄心大誌死灰複燃之感,可有要再趁機扶持陵川王上位的想法。”
孟雲深聽得一震,壓下心中躁動的感覺,回視著厲長生似有若無含笑的目光。
孟雲深沉思了片刻,緩慢的搖了搖頭。
不是他不想幫助荊博文坐上皇帝之位,而是荊博文已經沒有這樣的心願。
孟雲深發過誓,以後都聽從荊博文的話,他並無忘記。
況且……
孟雲深看著蕭條落寞的皇宮,道:“我想讓大王開開心心的,不想他也因為這樣的事情,被逼的走投無路,迫不得已做出什麼選擇。”
孟雲深說的是荊白玉,這樣的情況,若是換做荊博文遇到……
孟雲深覺得,荊博文定然承受不住。然而這是一個帝王應當承受的分內之事,九五之尊要負擔的不隻是榮華富貴,還有時不時最危險和痛苦的事情。
孟雲深道:“我有點舍不得他受苦,所以……厲太傅請放心,也請放大王一條生路。”
他知道,隻要自己如今點點頭,恐怕厲長生萬萬不會放過荊博文和自己的。
厲長生聽了孟雲深的話,嘴角的笑容仿佛冰雪一般的融化著,恢複了麵無表情的平靜,但這樣的表情,反而更真實一些。
厲長生道:“你放心,陵川王好歹是陛下的叔叔,我又能對陵川王做些什麼?是孟先生多慮了。”
孟雲深鬆了口氣,聽到厲長生這話,算是吃了一顆定心丸。
兩個人這才一同入了寢殿。
荊博文已經先行一步,進入了寢殿,就跪坐在荊白玉的身邊,焦急的問道:“馮先生,陛下怎麼還未醒來?”
“為何還睡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