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青崖此時還在懶睡,雖說天氣已經開始變暖,但一大早上仍是冷得他不想鑽出被窩。

“公子!”

小廝在外麵叫著,道:“公子快起來罷!厲太傅來了!”

“厲太傅?那是誰……”

喻青崖沒睡醒,迷迷糊糊的嘟囔了一句。

小廝又喊道:“厲太傅還帶著夫人來了,公子莫要讓貴客久等啊。”

“厲太傅?”

喻青崖終於醒了一些,翻身坐起,恍然大悟道:“厲長生來了?厲長生哪裏偷的夫人?”

他幹脆三兩下穿好衣裳,急匆匆便去觀摩厲長生的夫人。

喻青崖到廳堂的時候,喻風酌已經在了。

果然看到厲長生身邊一個穿著白衣的纖細身影,乍一看身段風流,著實可人疼的模樣。

隻是戴著帷帽,根本看不出模樣來。

喻青崖走近了一瞧,頓時“咳咳咳”的,差點自己把自己給嗆死。那小廝所說的,厲長生厲太傅的夫人,可不正是大荊如假包換的皇帝陛下荊白玉?

雖然蒙著麵,但是喻青崖太熟悉荊白玉不過,還是一眼就能將他認出來。

“咳咳咳——”

喻青崖猛烈的咳嗽著走了進來,道:“我說你們這是頑的哪一出?陛下怎麼成了……”

“噓——”

喻風酌做了個噤聲的動作,道:“去將門掩上,莫要咋咋呼呼的。”

喻青崖被說了,有些個不樂意,但還是走回去,將廳堂的大門關上,再規規矩矩給荊白玉行了禮,這才坐在席間。

荊白玉仿佛未有瞧見喻青崖似的,不摘下帷帽,也不搭理喻青崖,隻是拉著厲長生的手,特別親密的模樣。

喻青崖一瞧,怪不得小廝會將陛下誤認為是厲長生的夫人,這模樣叫外人瞧了,當然很容易被誤會啊。

喻青崖感覺自己已經糊塗了,根本不知道到底怎麼回事。

喻風酌其實也很意外厲長生帶著荊白玉前來,他早知道荊白玉出了些問題,但是萬萬未有料到……

荊白玉舉止奇怪,仿佛眼中隻看得到厲長生一個人。還時不時的湊近厲長生,低聲耳語著。

不過喻風酌作為一個武功不錯之人,可以將荊白玉的耳語聽得一清二楚。

荊白玉聲音很軟,管厲長生叫叔叔。

喻風酌此時才發現,情況似乎比自己想的還要糟糕一些。

喻青崖摸不著頭腦,道:“陛下與厲太傅前來,可是有什麼要緊事情,要吩咐我去辦的?”

厲長生微笑,道:“的確有點事情,想要喻公子幫忙。”

“厲太傅太客氣了。”喻青崖豪爽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脯,道:“有什麼,厲太傅隻管叫我去,我義不容辭!”

厲長生笑容擴大,道:“最近長生著實繁忙的厲害,所以無法時時刻刻陪在陛下`身邊,唯恐陛下會覺得有些無聊,所以懇請喻公子能抽出些時間來,多陪一陪陛下。”

雖然荊白玉有靈雨陪著,但是靈雨是個規矩的性子,兩個人在一塊也頑不出什麼花樣來。喻青崖可就不同了,花樣遍地皆是,荊白玉以前又和他投緣,應當能給荊白玉找些個樂子來。

“陪……陛下?”喻青崖摸不著頭腦,心中也是納罕不已。

這陛下已然健健康康的,沒什麼大事兒,為何還不早朝,還將一切都交給厲長生來處理?

喻青崖好奇的問道:“怎麼陪個法子?”

厲長生拍了拍荊白玉的肩膀,道:“小白,以後我不在的時候,讓喻公子陪著你頑,可好?”

荊白玉瞥了一眼喻青崖,又是滿麵嫌棄的模樣,好在隔著帷帽,所以喻青崖根本看不到那鄙夷的目光。

荊白玉立刻搖頭如撥楞鼓,委屈的道:“叔叔……叔叔,要!”

“叔叔?”

喻青崖聽到荊白玉的聲音,好奇的說:“叔叔是誰?誰是叔叔?”

荊白玉一個勁兒的搖頭,頭上戴著的帷帽終於被晃了下去,啪嗒一聲掉在地上。

“嗬——”

喻青崖在旁邊到抽一口冷氣,嚇得差點停止呼吸。

就瞧陛下荊白玉,皺著眉頭嘟著嘴巴,眼光裏竟然水汪汪的,有晶瑩如珠的淚花,順著臉頰滾下來,落在他純白色的衣衫之上。

荊白玉聽厲長生讓旁人陪著自己,還以為厲長生不要自己了,當下委屈的哭了起來,一抽一噎的,別提多可憐兒。

喻青崖卻被荊白玉那小可憐兒一樣的表情,深深的震撼住,嚇得結結巴巴起來:“爹爹爹爹爹……陛陛陛下他……好像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