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又為孫子操勞,一生當中根本沒有屬於自己的時間。算來算去也隻有少女時期還快活些。”
“我們那裏的女人連少女時期都少得可憐,有很多人十幾歲就當母親了。”空桐順口接道。
“結婚夠早的。”
“是的,人們普遍重男輕女,有的女人一胎接著一胎的生,有的連流帶生的能有十來個,整個人憔悴得像鬼。那時侯,我特別怕結婚更怕生孩子,我覺得女人有時連母豬都不如,至少母豬的主人不在乎豬寶寶是公是母。所以我拚命的讀書,因為隻有讀書才能讓我離開那個環境。”
“一切都會過去的,現在這種情況應該少了。”顧天宇聽得既驚訝又心疼,把手放到在她腿上,輕輕撫摩著,不知該如何安慰他。他恨自己的無力,每到這個時候所有的語言都化做空白。
“沒事的,我隻是感慨一下。”空桐的臉色很快恢複正常,她一直有快速淡化傷害的能力。
兩人不再說話,空桐疲倦的閉上眼睛無力的靠在車座上。顧天宇把車停在路邊,側過身輕輕的為她按摩。揉捏了一會兒,看著她的神態放鬆下來才慢慢的說道:“父親去世的那段時間裏,我很迷惘,不停的旅遊,尋找所謂生命的意義,尋找親情的本源,然後我想到那句話,那句話讓我痛徹心扉。”顧天宇幽幽的說道,眼中閃過一絲沉痛。
“哪句話?”空桐禮貌性的問道。
“樹欲靜而風不止,子欲養而親不待。”顧天宇緩緩的說完。空桐心中一陣陣痛,強顏笑道:“中國話就是這樣,寥寥幾個字卻蘊藏著無限的意境。”顧天宇明白她還沒有真正想通,他也隻能點到為止,就算再親近的人也不能幹涉對方的思想,這個分寸他還是有的。
顧天宇知道這個話題不宜再繼續便轉移到另一個輕鬆的話題上:“這次離開對你的事業有影響嗎?”
“事業?我現在還沒有,隻有一份插畫師的工作,和若幹可有可無的兼職。這種工作在哪兒做都一樣。”空桐聳肩答道。
“看來我們還真一樣,我覺得咱倆並不適合這個快節奏的城市,換哪一個?你定。”
“昆明洛陽西安大連成都,挨著輪吧。”
“那就成都吧。”顧天宇說道。
“不行。”
“怎麼?”
“你沒聽過一句話嗎?到了成都一是後悔吃得太飽,二是後悔結婚太早。我怕你後悔。”空桐一本正經的說道。
“西安吧,那裏的曆史味濃。”空桐提議。
“不行,聽說的那裏的男人很有特色。”這次輪到顧天宇吃味了。最後兩人還是決定先到雲南看看。
吾心安處是故鄉
不知不覺間,他們來到這裏已經一年了。
又是一年秋天,他們的院子裏開滿了鮮花,各種蔬菜長得青翠喜人。此時的顧天宇正穿著舊衣服蹲在地上拔草,林空桐則在鋤地,兩條大狗半臥著眯了眼睛曬太陽。
空桐直了腰伸手端了一杯水又順手遞給顧天宇一杯。顧天宇自然的接過,習慣性的抬頭看看碧藍如洗的天空,又低頭看看鮮花青菜,然後很滿足很愜意的品了一口。
“真受不了,這隻是一杯白開水而已,至於那麼騷包的喝嗎?”林空桐仰頭咕咚咕咚的灌了一杯下去,示威性的舉舉空杯。
“牛飲。”顧天宇毫不客氣的抨擊。
“那叫豪爽。”
“今年我們要去哪裏玩呢?”空桐隨意問道。
“去西安吧,我想看看‘西風吹渭水,落葉滿長安’的情景。”
“耶,我們倆總是心有靈犀。”空桐興奮的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