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與中土不同,他們的孩童在很小的時候就整日與陰謀詭計打交道,若是對他們掉以輕心,是要吃大虧的。”
他都這麼說了,薛采也不能再說什麼了,否則被察覺出了什麼,就得不償失了。
“好了,我們不打擾你休息了。”首座招呼大師兄出去,“我們走。”
他們走了之後薛采在床上閉著眼睛,期間馮焉進來過一次,以為薛采睡著了就悄悄退出去了。他隻是在思考救九嶷的辦法而已,要想要救出九嶷,還不暴露自己,難度不是一般的大。因為九嶷並不具備自己逃出去的能力,一旦她不見了戒律堂的人肯定會想到有內鬼。
凡是做過的事情,不可能一點痕跡不留。這樣查下去,薛采有很大的暴露風險。除非他能找到一個願意救九嶷離開的魔族來幹這個事……
咦?薛采眼前一亮,突然就有了個好人選。
剛來到這個世界就在床上躺了幾個月,剛好沒多久,又躺下了。薛采能下床的時候,宗門大比結束了。那天他被孟州扶著去了主峰,看見台上淩厲的馮焉,薛采有點不真實的感覺。這沒事就哭唧唧的小徒弟,居然也有這樣的風采?
孟州讚歎道:“師侄真的很拚了,這次比試她有靈器在手雖然很有優勢,但是修為並不是頂尖的。我問她為什麼那麼拚,你猜她說什麼?”
薛采道:“不想讓大家失望?”
“嗬,大家?”孟州笑著搖頭道:“她說你贈她靈器,她一定要憑自己的努力,給你贏一件靈器回來。”
薛采一滯,怎麼也沒想到會是這個理由。
這時候台下眾人一聲驚呼,薛采抬頭看去,隻見馮焉拚著自己差點受傷的風險,險險的贏了對方一招。
這便是此次十年一度宗門大比的第一名了,馮焉一身狼狽的站在台上,一雙眼睛直直的看著薛采,其中光彩不能逼視。她雖沒說話,但薛采就是看懂了,她在說:師父,我做到了!
掌門親自將第一名的獎勵送到馮焉手上,那是一件煙霞繚繞的靈氣法袍,圍觀弟子都起哄讓她穿上試試。能在練氣期就能同時擁有兩件靈氣,委實讓人羨慕。
馮焉站在眾人中央雙手捧著法袍,歡呼祝賀之聲她充耳不聞。好不容易擠到了薛采麵前,馮焉單膝跪地,雙手高高的將法袍舉過頭頂,聲音不大卻難掩激動的道:“師父,弟子……弟子想將這法袍獻給您。”
薛采微微低頭,從這個角度他隻能看見馮焉有些淩亂的秀發,和她消瘦的肩背。
馮焉低著頭心中忐忑,師父連自己缺少的靈器飛劍都不要,他會要自己的法袍嗎?就在她惴惴不安的時候,隻覺得掌心一輕,法袍已經不在自己手裏了。抬頭看去,清雋男子已經將法袍披在了身上。
煙霞繚繞卻難掩他的風姿……
馮焉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臉,笑的牙齒都露出來了,一點斯文仙子的形象都沒有了。她聽見師父說:“我很喜歡。”
三日之後戒律堂的地牢裏來了一個不速之客,薛采用幻術迷惑了一個看守弟子,自己則幻化成那個弟子的樣子悄悄進了地牢。
地牢裏有好幾道關卡,若不是修煉蓬萊法術的弟子在第一關就會被發現。若沒有戒律堂的令牌第二關根本進不去,若不是戒律堂熟悉的麵孔,在第三關就會被抓住。
薛采準備充分,三關都過了。
他一路來到了地牢的最底下,最暗無天日的地方關著最危險的犯人。隻是此時石宵的樣子實在淒慘,不過薛采並不很在意,他轉頭看向了隔壁牢房中的九嶷。
九嶷在犄角旮旯處縮成一小團,薛采走過去輕聲道:“小竹,小竹!”
九嶷抬起頭看他,雖然樣子完全不同,但是全世界會叫她小竹的隻有一人。“你怎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