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回去和親了,而是擔心她在路上遭遇些什麼。戰亂時期的危險可不是慕思思能應付的來的,薛采就一個人真不知該往哪裏找。

在縣城裏找了一天,第二天一早薛采就往京城的方向走。慕思思想要和親總是要回京城的,大齊的公主可不能隨隨便便就跑去北元。

一路打探,人還未到京城,就聽到了公主人已經到北元的消息了。

慕思思沒有回京城,而是搭了一輛順路的馬車去了隔壁省, 找到了當地知府。再寫了一封信, 將所有的罪責都攬在了自己身上,最後表示願意繼續和親。

大齊皇帝收到這封信, 雖然憤怒但也是死馬當活馬醫,又修書一封去了北元。這場仗大齊接連敗退,大齊皇帝原本沒有指望北元那邊會因為慕思思而停止戰爭歸還城池。在他看來公主女人哪裏有實實在在的疆土重要?哪知道回信很快就回來了,北元皇帝表示隻要慕思思能嫁到北元他就願意退出軍隊歸還城池。

於是慕思思人都沒有回京城,直接由當地知府與周圍幾個省的知府湊足了一個和親隊伍。

這支隊伍與當初從京城出發的那支簡直是天壤之別, 根本不是一個公主該有的待遇。然而慕思思並不在意,她再次穿上了嫁衣,坐在轎子裏,腦子裏心裏想的全都是薛采。

薛采聽到消息立刻馬不停蹄的往回趕,一路累死了幾匹馬,終於趕到了北元大齊的邊界,他被人攔住了。

一個身穿黑色勁裝女子攔在了薛采馬前,道:“將軍,不能再往前了。”

這個人薛采認識,她是司徒湛的暗衛代號十七。一直都是跟著司徒湛的,薛采上次為了帶慕思思走,悄悄甩掉了所有暗衛,沒想到會在這裏碰到十七。

薛采在馬上道:“讓開。”

十七撲通跪在地上,低著頭道:“您不能去,北元皇帝的人都在等著您呢,您去了就回不來了。”

薛采還要說話,十七道:“公主殿下叮囑過屬下,她已經書信陛下將所有罪責都攬在了自己身上。陛下已經不會責怪您,您還可以繼續做將軍。”

公主儀仗停了下來,慕思思麵無表情的看著轎子紅色的簾子。

她不是什麼自戀的人,也不懂什麼政治,所以她不知道在北元等待她的是什麼。北元皇帝願意接受她這個逃過婚的女人又是為了什麼,她一概不知道。外頭有馬蹄聲靠近,慕思思忽然想要是能早點死了就好了,她這時候轉世十幾年後阿湛不過三十多,她與阿湛還有許多美好的時光。

“馭~”

馬蹄聲停在了轎子前,慕思思聽見和親使臣在與什麼人說話。她捏了捏袖子,聽說北元皇帝已經死了一任皇後,也不知是怎麼死的。

這時候她聽見一個溫潤的聲音在外麵道:“公主,一路舟車勞頓辛苦了。”

慕思思一愣,不知道該回些什麼,憋出了一句:“無妨。”

這時候轎簾子被掀開,一張線條分明的臉映入眼簾,慕思思緊張的盯著他。李乾昊衝著她微微一笑,伸出一隻手道:“公主,出來吧。”

慕思思沒有牽他的手,而是自己慢慢的出來。剛出了轎子站直了身體,就看見兩旁站滿了北元的軍隊。她臉色有點發白,下一秒手就被牽住了,李乾昊拉著慕思思緩步走在中間,在她耳邊小聲道:“公主你看,他們都在歡迎你的到來呢。”

慕思思抬眼看去,就見漫天鮮花灑了下來。一路走來仿佛下了一場花瓣雨,周身全是鮮花的香氣,李乾昊道:“這是北元皇後才有的禮遇,喜歡嗎?”

慕思思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這花雨,沉默的點了點頭。

十七的出現意味著慕思思去意已決,就算他追到了北元慕思思也不會跟他走。連續這麼多天高強度的趕路,幾乎沒怎麼吃喝,全靠著意誌強撐著。此時一鬆懈,薛采隻覺得一陣頭暈目眩。再醒來時,天已經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