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他不假思索拿著一支筆在手裏,神思不屬的寫寫畫畫起來。待回過神來,隻見那張白紙上已經被他畫了個人出來。

那人身材修長相貌出色,一頭烏黑的頭發隨意的梳了個鬆鬆的發髻,身上穿洗的發白的麻布長衫,懷裏抱著一把未出鞘的長劍,臉上的表情冷酷又落寞,叫人覺得他有許多的心事。這人不是別人,正是韓廣。

曹煜愣愣的看了一會兒畫上的人,忽然間毛骨悚然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我為什麼要畫他?曹煜渾身發冷的想,剛剛的自己真的很不對勁,為什麼會覺得韓廣可憐?為什麼那麼輕易的就放過了?還要給他送藥?

邪門兒邪門兒,這個韓廣好邪門兒……

曹煜伸手將那副畫撕了個稀碎,開始思考究竟是哪裏出了問題。

那邊曹煜走後不久就有個小廝端著藥過來了,那小廝將藥放下就要走,薛采叫住了他,“那小哥,等一下。”

小廝本來很不耐煩,不知怎麼地聽到這個聲音忽然就覺得很舒服,再一轉頭就看見了正對著他溫和而笑的薛采。這是怎樣的一種笑容?讓他想起了失散多年的兄長,是如此的溫暖如此的令人有安全感。

薛采將藥一口喝盡,細細問了小廝一些關於這裏的情況,小廝知無不言很快就讓薛采對這裏有了初步的了解。然後他對著小廝招手道:“你過來,我給你看個寶貝。”

小廝不疑有他走了過來,薛采伸出右拳道:“你看。”

小廝湊近了去看,薛采一拳頭砸在他腦袋上,將他砸了個眼冒金星小鳥亂飛。然後伸手一推將人推到床上,接著薛采開始解他的衣裳。

小廝在昏迷前的最後一個念頭就是,他為什麼要解我的衣裳好害羞,他要對我做什麼?

薛采脫了小廝的衣裳給自己換上,然後彎著腰出了門。他轉了好幾個院子,來到了一股僻靜所在。這裏和他住的地方不一樣,門口有六個看守。兩個在院子門口,兩個在院子後頭,兩個在房間門口。

薛采在旁邊摸了下巴,他伸手扶著牆此刻因為傷痛而麵色青白,看起來頗有種走路扶牆根吐痰帶血絲的氣質。他走到那院子門口,忽然側過身子彎腰對著牆劇烈的咳嗽起來。

那院子門口兩個人本來是一門心思的看守其他什麼也不管的,此刻聽到這咳嗽聲,憐惜之情油然而生。再轉頭一看,那扶著牆正在咳嗽的瘦弱人兒正需要自己的安慰幫助吧?

他們兩個湊到了薛采身邊,溫柔且擔心的問道:“你沒事吧?這是怎麼了?”

“我沒事。”薛采衝著他們笑了一下,道:“你們要不要看我的寶貝?”

薛采踏進了院子,院子裏四個人都警惕的看向他,他指著外頭道:“院子門口有兩個人暈倒了,你們要不要看看?”

四個人互相看了看,隨後兩個人出來了,一看果然暈著兩個人。留在院子裏的兩個人在裏麵喊:“怎麼回事?”

外麵傳來一聲驚叫,“啊!你們怎麼了?!”

院子裏僅剩的兩個人對視一眼,都從彼此的眼睛裏看見了忐忑。他們倆按著劍出去了,就見四個人躺在地上,剛才報信那小廝就站在四個人身旁。兩人立刻抽出長劍指著薛采道:“你是什麼人?”

薛采眨了眨眼睛,無辜的道:“我隻是個無辜的路人呀,為什麼用劍指著我?我還害怕。”

那兩人忽然就想是啊為什麼要用劍指著他?他隻不過是個無辜的沒有武功的路過小廝,遇到這種事已經嚇壞了吧,不能再嚇他了。於是他們將劍收回去,歉意的對薛采道:“是我們的錯,你別害怕。”

然後指著地上四個人道:“他們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