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立誠的語氣裏麵,說著說著就有了責備的意味。
司亦墨冷然勾了一下唇角,忍下心底的火氣,沒有說話。
司立誠責備的情緒越來越濃。
“他被壞人綁架,切了手指頭,又割了舌頭,那得多痛啊!!你有能力救他,為什麼不早點把他帶回家?你知道他今天早上暈倒在門口的時候,渾身是血,有多慘嗎?”
見司亦墨不說話,司立誠又道。
“還有陸美婷!你既然把她從王局手裏贖出來了?為什麼不看好她?你明知道我們司家現在是多事之秋,有來曆不明的黑惡勢力盯上了我們司家,你為什麼就不能把她平平安安的送回來?這萬一又……”
“夠了!”
司亦墨忍無可忍,冷聲打斷了他:“你剛才說我和他都是你的親兒子!可我怎麼覺得在你的心裏,你的親兒子隻有司睿峰一人?”
司立誠一愣:“……”
司亦墨目光陰戾,字字透著滲骨寒意。
“實話告訴你吧,司睿峰的劫難,都是他咎由自取!!若不是他想著害我,又怎會惹上你口中的黑惡勢力?他被人切指,被人割舌,被人下毒,都是他的報應!!!我心疼蕊蕊,不想看到她小小年紀就沒了父親,不然我也不會出手救他!”
司立誠更懵了。
不過,他被司亦墨身上的肅煞寒意所攝,態度緩和了許多。
“我也沒有怪你的意思,我就想著,你既然都救了他,順道就把他帶回來嘛……”
“嗬!我若把他帶回來,你就不怕切指割舌的黑惡勢力遷怒整個司家嗎?”
雖然他的保鏢已經把那個疑似x先生的人控製住了,可難保不會激怒x先生背後的勢力。
讓保鏢出麵去救司睿峰,再由保鏢開車在市區高架橋上多轉了幾圈,確認沒有被人跟蹤,這才把司睿峰送到了司家的大門口。
如此一來,司家才相對安全!
他能不計前嫌,處處為司家考慮,這份仁慈和寬容,已經突破他二十多年的極限了。
身為一個常年混跡在紅崗碼頭的暗黑大佬,身為一個跨國集團的最高執行總裁,過分的寬容和不必要的仁慈,是一種恥辱!
會被手底下兄弟瞧不起的!!!
所以,他為司家做的這些,原本是一個字都不打算提的!
可司立誠責怪的語氣,太讓他寒心了!
一番話懟在司立誠的臉上,他轉身就走。
司立誠追上他的腳步,急急問:“你要去哪裏?”
“回東湖一號!”
“你不在家裏住?家裏出了這麼多事情,你就不能替我分擔一點兒嗎?”
“抱歉!我不能替你分擔!”
司亦墨站的地方,正好有一棵火花樹。
與他十年前離開司家,自立門戶那一日所站的位置一模一樣。
那一日,他對司立誠說:“你從未承認過我是你的兒子,我也沒法把你視作父親,今天我離開,就與你,與司家再無關係了!”
今日,他對司立誠說:“我從不虧欠你和司家任何人,從今往後,司家的人是死是活,司家的家道是興旺還是凋落,都跟我沒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