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漢推著她,穆菱隻好草草收拾了下屋子,把衣衫放的稍稍平整。
那外頭一隊人馬已然進了園子。
“這裏好似住了位貴人,請大人容雜家進屋通稟。”
“稟個屁,耽擱了抓刺客,你擔當的起?這時辰尚早,屋中卻無一燈一燭,哪裏有什麼貴人—給我搜!”
穆菱忙和大漢逃往衣櫃。
衣櫃空空大大,那大漢十分不耐煩,燥道:“你說的密室就是一個破衣櫃?這簡直、簡直……”
侮辱智商!
穆菱翻了個白眼,暗暗吐槽,狠狠推了三次,地道洞開。
來不及逗留,大漢提雞子似得提起穆菱,折身躍入。
幾乎是侍衛推門的霎那,地道關閉。
伸手不見五指,穆菱深怕這大漢被桌椅扳倒,一個不小心再把她脖子隔斷,趕忙尋了火折子,點燃了一盞油燈。
外麵動靜極大,似在翻箱倒櫃,大漢看了眼密室,見隻一條退路,就是這衣櫃,便也不怕這女子亂跑,專心守在入口處,防著侍衛發現密室,進來一個宰殺一個。
那賊人打量了穆菱,穆菱也打量起他來。
卻不是她所想的大漢,賊人身量修長,一身彩衣,肩寬腰窄,側顏就以及令人呼吸一窒。
穆菱驀地反應過來,這賊人該不會就是刺殺梁初的刺客?
看他裝束,莫非……此人是混進雜耍班子進的宮?
穆菱呼吸漸急促,那賊人蹙眉回首,低聲道:“你放心,我若脫險,必不會恩將仇報。”
回首的刹那,迎著光,卻看見了桌上的包袱,和酒壇、食物。
刺客凝眉,折身來到桌前,打開了酒壇,自顧自嚐起酒來,“淡了,沒什麼酒味。”
穆菱吸口氣,瞥了一眼,不理。
可那男子話卻多,“你是宮中嬪妃?這裏怎會有地道,而且你還放了吃食……”
“你不是刺客嗎?當務之急是逃出去,廢話怎麼這麼多……”穆菱嘀咕一句。
結果,那俊臉男子衝著燭火比劃了比劃如雪色的匕首,“淬了毒,見血封喉。”
穆菱一個激靈,忙笑著道:“我住這裏……”
那男子指了指點心與幹糧,穆菱深吸口氣,“想逃出宮去,暫時在這兒躲幾天……不過現在看來,我逃出宮門的打算,怕是泡湯了。”
她輕聲呢喃,眸子印著火光,一陣恍惚。
男子盯著她,不說話。
密室一時安靜下來,外麵翻東西的聲音漸漸消停,瓶子擺飾不知砸了多少,穆菱卻也不知心疼。
“啊—你們什麼人,居然敢闖娘娘的寢室!”
穆菱驀地一凜,趕忙起來。
剛剛喊話的,分明是她擔憂許久的輞煙!
“放肆!我等奉皇命而來,搜查刺客,休要胡言亂語。”
輞煙似是急了,“這是我們娘娘的寢室,你們一群外男,怎麼可以擅闖。”
“你說這是你們娘娘的寢室,那娘娘人呢?”
“我怎知……”
“我看你這宮女說話吞吞吐吐,大有窩藏賊人的嫌疑,來人,給我拿下。”
“放肆,你們幹什麼,我清清白白,什麼窩藏賊人,什麼吞吞吐吐……放開,還有王法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