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菱會意一笑:“不喜歡那些,可是喜歡別的什麼人?太後與皇上都是您的至親,您若是喜歡,縱然是天上的星辰月亮,怕都要去給您摘來了。”
聞言,慕青不但不樂,反而更顯惆悵,“你不懂,我也不懂……母後好似不喜歡我挑中的人。”
“這是為何?”
“大概……是覺得他是耍刀弄棒的武夫?”慕青歎口氣,神色頹唐,“邊關近來不穩,他又要領兵離去,這一別,不知幾年才能回來。”
太後已經在緊鑼密鼓得幫她擇婿,好像很反感阮樊,不獨在給她相看駙馬,竟還想給阮樊指一門婚事。
至於她的皇兄,更是一口回絕了她—駙馬不可有實權。阮樊既會領兵,又是猛將,朝中不可少。
同時被最愛自己的兩個人回絕,慕青認為太後與皇上都不愛她,否則,為何不肯為她破例一次呢?她是母後唯一的女兒,是皇兄唯一的親妹妹啊。
相反,穆菱卻對這件事毫無看法。她覺得,慕青要什麼有什麼,才會對別人不允許的事,這樣上心。這樣年輕的,沒有受過挫折洗禮的姑娘,真的嫁給了一員大將,怕也沒了興致。
一輩子長著呢,慕青此時說著情深,怕也不懂情,不識情,滿是小女兒的閨中情愫。
……
過了兩日,出遊在即。
輞煙這一次不能跟隨,身上的傷疤才好,卻不能多走動。
穆菱帶了翠煙,讓她想辦法通知梁言。
也不知翠煙用了什麼法子,多日不曾露麵的梁言,竟在大家出宮那日前來迎接。
慕青很是歡喜,覺得這位七哥特別仗義,比自家那個連個婚都不肯賜的親哥哥好太多。加上這一次又是去的梁言的莊子,慕青拉著梁言嘰嘰喳喳,說了許多話。
這時節,正是獵物肥美,蔬果豐盈的季節,慕青閑不住,要在莊子上縱橫馳騁,先打獵,後釣魚,晚上圍坐篝火,與一群小姐妹們燒烤玩耍,臨睡前,還要一起泡溫泉。
梁言靜靜聽著,時不時回首看向緊閉門扉的馬車車廂,穆菱就在那裏。
他得了翠煙消息,知道穆菱有事要見他,推拒了幾家宴請,特意來送。
隻是,出入多有宮人侍奉,一時間,二人還沒說上話。
穆菱原是不想驚動梁言,直接去見菀太妃的侄女的,但她實在脫不開身,隻得找上梁言。
慕青如鳥歸林,入了莊子就不見人影了,也不知縱馬跑到了哪裏去。
穆菱借口勞累,回房休息,實則去見了梁言,把菀太妃侄女回京探望母親的事,告訴了梁言。
“我想,總歸是條線索,畢竟是菀太妃很喜歡的一個侄女,在太妃娘娘薨逝前,也見過她的,或許知道點什麼呢。”穆菱如是道。
然而,梁言卻並未抱什麼希望。
他不是沒有查訪過,隻是菀太妃身邊的宮人全死了,他不認為,太後會放過任何可疑之人。
“試一試吧。”穆菱柔聲道。
當天夜裏,梁言便帶穆菱出了莊子。
菀太妃的侄女孟嫣,不比梁言大幾歲,卻滿是滄桑之感,頭發灰白夾雜,被暗衛帶來時,戰戰兢兢。